這時,飛羽才發現自個反應過激,稍稍放輕鬆了點。沒辦法,做賊心虛的人都這樣。
雖然明知周良不可能知道,那個夕陽如血的傍晚,在育才中學校園北面的小樹林裡發生的那幕血淋淋的殘忍事件。
“聊……聊什麼?”乾澀地問了一句,飛羽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平靜一些,自然一些。
點起一根菸,周良的眼睛眯了一眯。“剛才,我和老爺子通話時,你的表情不太對勁。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沒告訴我?”
“沒……沒有。”飛羽連連搖頭,解釋著:“我只是感覺你那異能的來歷比較古怪罷了。外星人……”
“是嘛?”周良撓了撓腦瓜子,認真地盯向飛羽,疑道:“總覺得你小子在說謊啊。”
飛羽沒有接話,努力鎮定情緒,儘可能地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坦蕩一些。
畢竟少年心性,相比同齡人更是優秀了不止一個檔次,總會有不服輸心理,哪會甘願低人一等。哪怕心裡對周良的恐懼是貨真價實的。
事實上,在邊側將周良和東方卜通話的內容一字不漏地聽在耳裡,他覺得周良的說法存在很大的漏洞。
宇宙實在太大了。就像我們抬頭可見的星空裡的繁星,在我們看到它們時,它們說不定在億萬年前就已湮滅。
因為距離太遠,即使以光的速度也要經過億萬年前才能到達地球,所以在我們看到它們時,只是它們在億萬年前的樣子。
而且,整個宇宙自誕生之初,便在不斷膨脹。事實上,天文學家也告訴我們,所有的星星都離我們越來越遠。
再加上每顆星球,每個星系都在不斷地運動變化著。
星球之間,在超出一定的距離之後,根本無法彼此定位。
因為宇宙間最快的資訊傳遞介質便是光。當光速都無能為力時,所謂的定位只能是一個笑話。
比如,離我們最近的恆星是比鄰星。距我們四光年之遠。在我們看到它時,只是它四年前留給我們的狀態。
誰能知道現在的它在宇宙的哪個角落,誰能保證現在的它依然存在於宇宙的某個角落?
這種情況下,飛羽很難想象周良猜測的那個地外文明,是如何從遠古時便開始監控地球,並透過挑選“接收者”,再向地球發射“傳遞者”,激發“接收者”的異能來影響人類文明的發展的。
更重要的是,在飛羽的認知中,從來沒有因為外星人以及所謂的“傳遞者”而成為異能者的人類。
哪怕是周良之前報出的一連竄對人類歷史造成深重影響的輝煌名字,也就是所謂的在他之前的“接收者”們。其中的大部分,比如曾國藩、李鴻章,這兩個前朝重巨。飛羽從來沒聽說過他們也擁有異能者身份。
所以,周良的這套說辭可以說是漏洞百出,能夠能立的可能性極低。
當可能性無限趨近於零的時侯,那便等於零。
簡單說,飛羽很懷疑周良的說辭的正確性和可能性。外星人監控地球,影響人類文明發展之說極大可能屬於子虛烏有之事。所以剛才才會表情怪異。
之所以不跟周良解釋,一是因為飛羽本身就不願意和周良多說話。
二是因為東方卜早有交待,周良是個極度危險人物,就像隨時會被點燃的烈性炸藥一樣經不得刺激。
天曉得隨便刺激他之後,又會激發出什麼樣的異能,引發什麼樣的後果。在他面前一定要謹言慎行,少說少做,甚至不說不做絕對錯不了。
三是因為剛才周良和東方卜通話時,東方卜沒有跟周良解釋,必有其理由的。飛羽也就沒必要節外生枝。
知道飛羽和自己相處時從來都是心懷恐懼,表現拘謹,周良也感無趣。見他沉默,也就隨他,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