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快起床了！太陽都快出來了。&rdo;

絡腮鬍子在木蘭喊地一聲的時候就看過來了，眼睛微眯，他似乎也猜到了什麼。

蘇大壯和賴大賴五聽到喊聲，蘇大壯忙丟下桃子，跑到蘇爺爺的車前，小心的道：&ldo;爹？娘？我們今兒應該就能走了，中午的時候怕是不能停下……&rdo;

蘇爺爺和蘇奶奶的被子裡依然沒有動靜。此時大家都察覺到了什麼，都停下手上的活看向這邊。

賴大和賴五的眼睛則牢牢的盯著母親的手推車，三人一起上前，手有些顫抖的掀開被子。

看到裡面的人，木蘭就有些崩潰的蹲在了地上，將臉埋到手裡。

蘇爺爺的臉色發青，但嘴角卻微微翹起，似乎走得很安詳，手還和蘇奶奶的一起緊緊的握在一起。

而一邊，蘇奶奶的手也搭在賴奶奶的手上……

錢氏受不了的跪在蘇奶奶的跟前，&ldo;婆婆‐‐&rdo;錢氏和蘇奶奶一直相處得很好，說是情同母女也不為過，昨天還幫她生火做飯的人今天卻不在了。

蘇大壯和賴大賴五一起跪下，眼睛冒出血絲，並沒有流出眼淚。

可木蘭看到這樣的蘇大壯卻覺得擔心不已，她向前爬了兩步，抓住蘇大壯的手，喊了一聲&ldo;爹爹&rdo;。

被嚇壞的蘇文和蘇桃才反應過來，&ldo;哇&rdo;的一聲哭出來，都撲到蘇大壯身上，&ldo;爹爹，爹爹&rdo;的叫著。

蘇大壯的臉上這才有些動容。

朱有德一直在一邊看著，最後看了木蘭一眼，起身帶著那文弱青年離開，以此同時離開的還有隱在災民中的幾個人。

蘇大壯跪在地上良久，直到蘇大福上前扶住他道：&ldo;趕緊給三叔斂容吧，別讓他……傷心。&rdo;

蘇大壯這才回過神來。

他微微顫抖的上前將被子扯掉，蘇大福幾人正要找被子將四周圍起來，蘇大壯就突然愣了一下，繼而發瘋一樣扯掉蘇爺爺的衣服，從裡面拿出一包東西來，扯開一看，裡面卻是一小塊一小塊被扯開的饅頭。

看著的人都是一呆。

賴大和賴五最先反應過來，也連忙上前小心的摸索賴大嬸的衣服，從她的懷裡也找到了兩個小布包。

眾人哪裡還不明白，這三位老人這是不願再拖累兒女了。

錢氏顫抖的從賴大嬸手裡拽出一個小布包，顫聲道：&ldo;這，這是砒霜啊！&rdo;這個布包她見過，當年家裡鬧耗子嚴重，公公就上鎮上藥店買了一些砒霜回來，將老鼠藥死之後還剩一些，因為是危險的東西，最後公公又仔細地收起來了。她根本就忘記了這回事。

四周的災民都看著這邊，這些日子以來的逃亡讓他們對生命，對良知都有些麻木了，可現在，看著三個為了兒女寧願吃砒霜的老人，他們心中的那抹渴望又重新活過來。

不知道是誰帶頭哭了一下，第二個也難掩痛苦的哭了一聲，周圍頓時都是哭泣聲，有人小聲的問道：&ldo;人要活著，怎麼就這麼難啊！&rdo;

是啊，人要活著，怎麼就這麼難啊！

&ldo;爹‐‐娘‐‐&rdo;

&ldo;娘‐‐&rdo;

已經走掉的朱有德回頭看哭成一片的災民，沉聲道：&ldo;國之不國，家不成家，這樣的朝廷要之何用？&rdo;

&ldo;將軍？&rdo;文弱書生驚疑道。

&ldo;去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