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那你告訴大舅舅,你剛才為什麼悶悶不樂的?&rdo;
陽陽果然不再隱瞞,但這孩子還是比他娘聰明一點,首先申明道:&ldo;我說了,舅舅可不許告訴表兄,也不許教訓我。&rdo;
蘇定點頭,&ldo;你只管說,我不追究,若是說對了,舅舅還送你禮物。&rdo;
陽陽不疑其他,老實道:&ldo;我就覺得不好玩,表弟表妹們玩的都是我剩下的,表哥表姐們玩的我都是當功課在做的,不當玩,而且表兄們見識有限,也說不到一塊兒。&rdo;
蘇定微微一笑,心裡卻道這孩子有些輕狂了。
第一項和第二項還罷,不過是志趣不同,這第三項又從何而來?
&ldo;你與表兄們見面不到一個時辰,怎麼就覺得他們見識有限呢?要知道你先頭住在南邊,他們住在北邊,你說的,他們不知道,他們說的,自然也擔心你不知道……&rdo;所以蘇定很想知道,這個見識有限的判定是什麼。
陽陽就挺直了胸膛道:&ldo;舅舅說的不對,我雖然沒來過北邊,但書籍記錄不少,京城風俗地理我也是讀過的,加上又有賴五爺爺的來信,父親和母親也說過在京城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rdo;
&ldo;不止是京城,凡是我叔叔和舅舅走過路過的地方,他們必定會尋一些小物件送與我們,信件必定會給我們寫明那裡的風俗民情,各處好玩好吃的,凡是經了他們的手,過了他們的嘴,我雖沒親自玩過,親自吃過,但還是說得上一二的。&rdo;
&ldo;我父親常和我們說,讀萬卷書,行千里路,我現在還小,千里路是行了,卻沒能親自領略一下這千里的風光,也不敢說讀了萬卷的書,但百八十卷,加之有父親母親的見識教導在,和表兄們說一說這北國的風光還是做得的,但表兄他們連保定的事都接不上口,難道我非要說起京郊明湖荷塘他才能和我接上口?&rdo;
蘇定第一次被這個孩子震撼了,忍不住問他,&ldo;聽你這意思,你似乎行了千里路?&rdo;
陽陽左臉寫著&ldo;舅舅果然是傻子&rdo;,右臉寫著&ldo;原來表兄笨不怪表兄&rdo;,帶著些同情的道:&ldo;大舅舅,從錢塘一路到京城,足有兩千多里,別說是千里,我還一下行了兩個千里了呢。&rdo;
蘇定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很蠢了,看著認真的陽陽,蘇定沒好直接拆穿,只好委婉的道:&ldo;你們從錢塘到京城,聽說是先坐船,後行陸路,接著坐船到天津,又從天津拐了彎去保定看你們舅爺爺,到京城,總共花了不到兩月的時間。&rdo;
陽陽很惋惜的道:&ldo;是啊,足足花了兩月呢,趕路實在是太累了,難怪爹爹說我們小的時候不敢帶我們出門,實在是年紀小,容易生病,在外頭生病可不是鬧著玩的。&rdo;
蘇定沉默。
他很想告訴這小子,我年輕時候出去遊學,只在兩省間行走就走了足有八個月,他們從錢塘到京城才花費兩個月,就算是行了兩千多里路,但走馬觀花,能看出什麼玩意?
但陽陽說兒子沒見識的話似乎也是真的。
他三個嫡子,兩個小的不說,嫡長子已經十四,但除了回過錢塘一趟,還真沒出過遠門,而他年輕時候忙著防備父親,忙著戒備三房,還要忙著籌謀蘇家的出路,稍穩定後,朝廷動盪,他又被推到風口浪尖,朝中的事就已經夠他忙活的了,而妻子將內務料理得很好,連帶著孩子的教育,他也大多是丟給妻子,不然就是直接送去書院的。
而現在,他穩坐吏部尚書的位置,不管是政務還是家族,都沒有特別讓他費心思的事了,此時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