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難不成我還說剛才想用玻璃瓶子收集你的眼淚,這可能會更讓它難過吧。
它沒有再哭,而是站起身來走到不遠處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我也坐過去。
剛坐下,就感覺到一股冷冰冰的氣息朝著我身邊靠了過來,側過頭去看才發現它的頭枕在了我的肩膀上。明明只是虛空擔著,只要稍微一用力,我的肩膀就能從它頭的虛影中穿過去。可是它還是那樣“靠”著我的肩膀,眼神看著前面平靜的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把手給我。”這個動作很難受,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動了讓肩膀真的從它頭上穿過去,會打破它現在的平靜。
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沾了一點點硃砂,然後用力的捏住它的手腕。它的整個身子慢慢的在變成實體,當然這個實體也只緊緊針對我一個人而言。上次就是用了這個辦法把它從那被嚇壞的小偷旁邊拉出來的,當時它還說我的胳膊比鬼的還冰冷。
我們兩個就這樣靠在一起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繼續默契的沉默著。它什麼話都沒有說,我什麼話都沒有問,此時無聲勝有聲。
天邊已經開始有些發白,它嘆了一口氣:“淡然,該回去了,太陽要出來了。”
是啊,天快亮了,它是不能暴漏在陽光之下的。我起身揉了揉自己被壓的有些發麻的胳膊,看了一眼東方的天空,隨著它再次翻牆出了公園。
第二天中午我剛睡醒,就聽見客廳裡有人在說話。老道士跟李青峰迴來了,他們兩個臉上都充滿了興奮的神色,看上去事情辦的很成功。
見我從房間裡出來,老道士趕緊一把把我拉到他旁邊坐好,興奮的說道:“淡然,我們找到那女鬼的喪鐘了,你猜猜它把喪鐘放在哪兒了?竟然放在普查戶口的那本子上,那個本子上面可是有全村老老小小五六百個人的名字,要是喪鐘在那本子上響了,這五六百個人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活。”
老道士一邊說話,一邊從褡褳中掏出一個看上去比我年齡還要大一些的淡藍色發條式鬧鐘。這鬧鐘的漆都掉了好幾層,有一隻腳也已經斷了。
“道長,它最近響過沒?”響起李仁義的死很有可能與喪鐘有關,於是開口朝著老道士問道。他還以為我不怎麼相信他,一把從我手中把那發條式的鬧鐘奪過去裝進褡褳裡說道:“老道我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犯那種低階的錯誤,放心吧,它絕對沒響過。”
接下來,我那便宜師叔李青峰和老道士就這破舊的鬧鐘所有權展開了激烈的爭奪。剛開始還是各自陳詞雄辯,接下來就變成了武鬥。誰能想象兩個德高望重的前輩,像地痞流氓一般在地上扭打成一團。據他們倆說,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為了這鬧鐘的歸屬權爭奪,自從鬧鐘到手之後就開始,一路上也是這麼打著回來的。
無奈之下,他們只好選了個折中的辦法,把這鬧鐘先交給我保管,這樣兩個人都不吵鬧了。李青峰覺得我再怎麼說,也是陰梨派的人,在我手中就跟在陰梨派沒什麼差別。而老道士覺得我肯定是站在他那邊,我拿著跟他拿著沒有什麼區別。
半夜的時候,我的房門緩緩的開了,剛才還在外面看電視的女鬼,沿著門縫飄進了我的房間站在我的床頭緊緊的盯著我。
“大姐,你不用睡覺我還得睡覺,明天還得去上課呢。”我看著它,打著哈欠有些無奈的說道。
“淡然,我是來向你辭別的,我要走了,去我該去的地方。”女鬼說著話的時候,眼神裡充滿了感傷。
聽到它的話,我也是一愣。不過隨即反應過來,它是和我們不一樣的,早晚都要去它該去的地方。
“你知道嗎,這幾天是我這輩子過的最開心的日子。我的那些經歷你也知道,沒想到那時候想要的,死了之後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