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老師……”傅箏畏首畏尾的叫著。
“哼!”夏澤收回視線,看向桌子上的一摞寫著“傅箏”的考試卷,回想起每科老師拿著她的卷子氣勢洶洶的來質問他是如何教育學生的,這麼優秀的學生居然答不出這麼簡單的題他到底是幹什麼吃的云云,他就覺得腦瓜仁子疼!想他原來一天之驕子,堂堂法學院的博士高材生,居然因為這麼個小姑娘遭受了人生第一次質問……
其實這不算什麼……
他知道傅箏是典型的臨陣抱佛腳型,考試也都是靠突擊。但他已經明著暗著把各科的考試範圍都給她了,這麼聰明的姑娘怎麼可能交出幾乎空白的考試卷來?故意的?還是……有事……?
輕輕撥出一口氣,夏澤緩了語氣,伸手敲著卷子,面無表情的問:“卷子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答?是不會還是怎麼著?”
“我……”傅箏糾結著。
“怎麼的?便秘麼一臉憋的慌。”夏澤依舊陰陽怪氣的。
“……”傅箏依舊不說話,只是視線掃到夏澤辦公室對面的那張空桌子上。
尹老師不在啊……
“對不起老師,我再也不敢了。”那個性格溫和的老師不在,萬一夏澤怒極,做出什麼血濺三尺的事來,她被分屍了都沒人發現。所以,還是先低頭再說。
“國家獎學金不想要了是麼?不想保研了是麼?找抽了是麼?我太慣著你了是麼?”夏澤卻完全沒軟化,聲音一聲比一聲高,每說一句傅箏就縮一下脖子,人也有點哆嗦。
一個月沒有私下溝通,想來這夏澤也忍的鬧心,此時更是氣場全開,將抖的像遇見貓的老鼠一樣的傅箏全然籠罩在自己貓科動物的勢力範圍之內。
傅箏舔了舔因為緊張而乾巴巴的嘴唇,偷偷的從頭髮的縫隙裡看尖銳又冷漠的夏澤。
嘖!真嚇人……
“說啊!啞巴了!到底怎麼回事!”看著似乎隱瞞了自己一些事的傅箏,夏澤忽然就湧起了一股無名火,他看著近兩年的小丫頭,居然還會跟他藏心眼了?居然還有不跟他說的了?
傅箏又縮了縮,牙關要的死緊。
死也不說她是因為個有錢的大叔而鬧心的答不進去考試題!夏澤那廝肯定會笑掉大牙!
傅箏的固執再次戳傷了夏澤,但看著傅箏漸漸泛紅的耳朵以及不停緊咬的嘴唇,夏澤的心裡忽然揪起一種不詳的預感,以至於他的煩躁呈直線上升!
這姑娘,不會……不會……
夏澤閉著眼睛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壓抑住蜂擁而出的憤怒,隨後緩緩的睜開眼睛。
“是不是喜歡上誰了?”夏澤的聲音沒了激動,只剩下平靜。
傅箏嚇了一跳,猛的睜開了眼睛,一臉緊張加驚悚的看著夏澤。
那一瞬間,夏澤只覺耳朵裡雷聲陣陣嗡嗡作響——還真他嗎讓他說中了……
修長的手指撫上血管已經開始突突跳的額頭,夏澤無力的開口:“說吧,誰。”
“沒、沒誰……”傅箏小聲的回答。
“說,我耐心有限,不然我就打電話叫你家長了。”夏澤努力用很溫和的語氣開口。
傅箏兀自扭捏了一小下。其實這事已經憋了一週多了,她自己也知道不能在這麼憋下去了,可是,她又不想跟宿舍裡三個妞說,畢竟,她在宿舍裡可是完全一個女王,哪有為個男人所困的女王。而要是父母知道她跟個可能是與父母同年齡的人以夫妻稱了幾個月,大概會操刀砍死她……
那……
視線再次情不自禁的掃向辦公桌前的夏澤……
這廝是個同性戀……還已經有了男朋友……職業還是個教師……雖說不咋神聖……
希望他會是個很好的傾訴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