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連連上了數十次如廁之所。
如此還是讓他莫要牛飲,醞釀些詩詞也好。左右他不過是個不過志學的小兒,也不會怎的受為難。只不過在座各位良莠不齊,有少年英才恰似王勃九歲讀顏氏漢書,撰指瑕十卷。十歲包綜六經,成乎期月;也有小山般朽木不雕,秀玉不琢的廢柴在。
晏家雖然不為豪門望族,但也不甘低人三分。此家人士非富即貴,大儒大武者皆有,怎就百年一遇出了此山,才思空無。
遠處山色朦朧,近處湖亭躍然。融融燈火不知迷了誰的眼,
少年郎們多數還是謹言躬行,畢竟此非騷客大家大文豪流觴曲水,可以肆意恣意灑脫性情。都是些讀書人,也便來的文雅一些。
晏千山更是坐不住,往身後搗鼓著些草芥,拔了幾根又悄悄拿到桌下玩去。我見此也未多說什麼,只是想著法子如何幫他推脫不能飲酒。
正想至此,晏千山卻是被點到名兒,他慢悠悠地立了起來,答:“我不會。”
恰如我腦中所想,不差分毫,心裡一嘆,他不知何為婉拒,也卻是從未向我求助。我腦中詩句已成,亦在他身後輕聲而誦,投之以木瓜,他卻報我以閉目塞聽充耳不聞。
眾人曰:“罰酒!罰酒!”
他環著掃視了一眼:“我不會。”
有人嬉笑說:“這皮小子果真什麼都不會?”
有人打趣道:“倒是會喝花酒,不會行酒。”
晏千山恍若未聞,面無表情地坐下,我出面大喇喇地道:“嘲弄小山不若嘲弄風月,非議他人還需瞅清自己。”
我望見晏千山喉口上下一動,輕輕地皺了下眉頭,漆黑如墨的眼底裡卻盡是對我的憤恚與不滿。我霍然領會了他的嘲諷,不過是嘲自己已恁地出乖弄醜,潑水再難收;諷我得了便宜還賣乖,事皆由我而起,若他不來,也便無這麼一出。
我諗知對他不住,而抱愧之情卻被溫衍化雪為無。由他出面將此雅會堪堪進行下去,倒也未讓我這麼坐立難安了。
可晏千山的面色卻並不怎麼好過。
本想借此機會讓官學的夫子們多多指點幾番,卻是反倒讓他出了醜。他之不悅,我也該領悟。
於是一結束便立馬回了府,連我也不能找藉口繼續逗留。匆匆與溫衍致謝告別卻是被小山不耐煩的臉色幾次催促。
作者有話要說: 剛開學好像不是很忙的樣子……
【其實都是我自己作死應該好好學習的QUQ
☆、第五章
“怎麼還不走?”小山在車廂裡嚷嚷。
我一臉抱歉地望著溫衍,他卻是笑意惺忪,“小山催的急了,你先回府也罷。”
“我……”惱小山鬧出這般忿事,著實敗了雅興。
“不礙事,你也莫要放在心上。”
“阿衍,你可真好。”我低著頭燙著臉,言畢便羞赧地上了車。
晏千山見我這番樣子,不由地嗤之以鼻,付之輕蔑一笑。
我見此心裡頭不是滋味,雖是憤懣但心裡亦是有虧,便好言相待:“為何不念我口占的句子?”
“若我真用了小夫子你的,才真是丟大了顏面。”
他竟是有這般骨氣,不吃嗟來之食,不念奉上之詞。我甚是欣慰,可欣慰歸欣慰,這不學無術的罵名卻還是鐵骨錚錚地落在了小山頭上,遺臭萬年還不止,更是牽連整個晏家上下老小。
誰料他諷刺道:“溫衍往我這兒瞅,恐是被他察覺,用你作的詩?我還是省省罷。”
心頭一窩火,這人怎麼不知好歹呢,虧我還將他捧上了九重雲霄,他卻將我狠狠地踢到了淤泥渾水裡頭,哪知他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孺子不可教也!
我真真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