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也進去買了些桃酥,掛在車把上。想著孩子們快放學了,就先騎車往家趕。馬路邊的音像店裡,射鵰英雄傳的主題曲,鐵血丹心正在透過高音喇叭在上空環繞。在這個新舊交替的年代,一切都那麼生機勃勃。
張元芹的腳踏車後座上帶著小繼通,前面的大梁上坐著明明,一路嘰嘰喳喳的到了位於南市區的王字街。
因為這條馬路像漢字“王”而得名。現在的王字街,還是一片低矮的平房,一個小小的四合院裡往往住了三四戶人家,大家共用院子,水管子也是在院子中央,大家洗菜,洗衣服都是在這裡接水。推開院子的大門,各家門前都有蜂窩煤爐子,旁邊堆著撿來的乾柴和煤球。其實液化氣罐已經普及,只是當時的人們都是勤儉節約慣了,一般都不用而已。
母親已經60多歲了,拉扯五個孩子已經把她累彎了腰,再加上常年的老氣管炎,現在母親受不得冷,只要變天氣管炎的老毛病一犯,整個人就像一臺老舊的風箱,呼哧呼哧的只剩喘氣的力氣,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平房的暖氣,完全都靠煤爐子的供暖,加上平房四處漏風,在屋子裡也只比在院子裡好那麼一點點。今年的天氣格外的冷,母親躺在床上,身上穿著靛藍的對襟棉襖斜斜的歪在炕上,張著嘴出氣,還不時的咳嗽兩聲。張元芹走到床邊,看著母親衝著自己微微一笑,眼淚唰的就下來了。
“娘,你看你都病成這樣了,也不告訴我一聲。”,說話間妹妹豔芹從廚房一崴一崴的走了出來。妹妹離婚後,一直跟母親生活,父親前幾年去世後她就把這裡當成了自己家。一方面解決了住房問題,孩子不再受歧視,另一方面大家都上班,她就把照顧母親的任務攬了過來。
“大姐,你看你哭什麼啊?娘這病都了多長時間了啊,醫院也去了,藥也吃了,可就是不見好。歸根到底,就是天氣冷的過,你要是有什麼辦法最好了,哭可是一點問題都解決不了。”豔芹歪著頭,用她那僅有的一隻明亮的眼睛看著張元芹,好像她立馬就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似的。這個豔芹,從來就是個把問題往別人身上推的習慣,自己是能少一分責任就少一份責任。
“建業和建茂回來過嗎?他倆說什麼,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啊?”建業住在租來的房子裡,在東高莊,離著倒是不遠;建茂住在單位的宿舍裡,雖是不花錢,就是擠得要命,一家三口住的面積也就是20平米。
“回到是回來過,不過啥也沒說,看了看娘就走了。”
說話間,三個孩子打打鬧鬧的在沙發上看電視,張元芹走進廚房幫豔芹洗菜,切菜,然後燒了一壺水,準備給娘沏一壺胖大海水。豔芹在旁邊還笑著打趣“大姐,你今天表現真好,竟然幫我幹活,以後可要再接再厲啊”
張元芹回身看著妹妹,正色道:“豔芹,你說我出錢出的少嗎?怎麼你們都不知足?孝敬娘,有錢出錢有力使力,不是挺好的嗎?你是不是想讓我只出力不出錢?”
“沒有沒有,大姐,我就隨口一說,你別當真。”豔芹從沒見過姐姐這樣正經,原來大姐就是個冤大頭,出錢出力也得不了好,這是怎摸了?這才幾天不見,大姐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她要不出錢,自己的日子怎麼過啊。以後我可不碰著釘子了。心裡這樣想著,臉上卻露出憨厚的笑容來。
張元芹把泡好的胖大海水端到母親跟前,服侍著母親喝下去,對母親說到“要不您到我哪去住上一段時間吧,等天暖和了再回來。”
母親喘著氣,搖了搖頭,“我最近老是夢見你姥姥,我哪也不去,就在這待著。”張元芹的心倏的一愣,母親是在2003年去世的,不可能這莫早就去世,難道跟自己的重生有關?她不敢再想,忙端起紅薯粥喂母親。
吃了飯,張元芹帶著孩子要出門,她對豔芹說道:“最近讓建業,建茂還有寶芹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