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而去,就被傅輕歌喊住。
傅輕歌瞪大眼,弱聲道:“處理?……這……這不好吧,好歹……這也是一條人命哇……”
傅清漪看向三姐,挑眉:“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處理掉他了?”不等三姐反駁,她又道,“我是說先好好處理他的傷口,把他看好,和雲起大師商量一下他的事……”她看向甘棠,甘棠點頭,策馬而去。
看著蔫頭耷腦的三姐,傅清漪抿抿小嘴,嚴肅道:“你為什麼那麼緊張他?”
傅輕歌嬌軀一震,乾笑道:“這不是……佛家人以慈悲為懷嘛哈哈哈,好歹一個月後我也要去佛寺了……積點德嘛哈哈哈……”
傅清漪冷笑。
傅輕歌見不能再瞞了,只好一閉眼,顫顫巍巍的掏出一塊玉佩。
見此,傅清漪心一驚,就聽這位三姐道:“他當初還給了個玉佩賄賂我來著……我本來不想要的!但是他硬要給……我都收下人家的東西了,回頭又把他幹掉……總感覺不太好……”
傅清漪靜靜地端詳了一會這塊玉佩,才道:“你,不知道玉佩是男女的定情信物嗎?”
傅輕歌愣住,拿著玉佩的手也有些抖,她手一抖,玉佩便掉在了軟墊上,沒有發出一丁點響聲。
“不會吧……我和他才見了一面啊……或許是他身上沒東西了,覺得這玉佩值點錢才來當謝禮呢?”
傅清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玉佩質地非凡,系這塊玉佩的紅繩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想來這塊玉佩也跟了他主人許久,這塊玉佩應該對他意義重大,一般人要酬謝對方,都會……”傅清漪猛的一頓,冷聲問道,“他有告訴你他的家族和名字……抑或,詢問你你的家族和姓名嗎?”
傅輕歌愣愣的搖頭。
傅清漪苦笑:“看來這回真的救了一個□□煩了。”如果不是身份蹊蹺,為何會渾身是血,為何會有這塊明顯不簡單的玉佩,又為何不願告知恩人身份?
傅清漪閉上眼,麻木地解釋:“一般人要酬謝恩人,都會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和住所,方便恩人尋找,或是詢問恩人的名字和住所,以便到時報恩,可他兩樣都沒做,想來是怕暴露身份……但,即便如此,送你玉佩也有暴露身份的危險,他卻還是做了……報恩可以留到日後再做,並且玉佩的價值非凡,一般人不會把它送人……”
她說著說著,額頭上的青筋都歡快的蹦出來,“呵,想來是他眼瞎看上了三姐,想要以身相許,於是就冒險送了三姐信物,以便到時相認吧。我猜猜……他是不是還跟你說要好好保護這塊玉佩,不要給別人看見?”
傅輕歌使勁的點頭:“妹妹你怎麼知道的……”反應過來,她又猛地怔住。
傅清漪扭過頭,不想再看見三姐這幅蠢樣子,心如死灰道:“你走吧。”
傅輕歌委屈不已,動了動蒼白乾澀的唇,卻還是什麼也沒說,蔫頭耷腦這就想下去了,傅清漪想到什麼,又叫住她:“不用太擔心,他那麼謹慎,隱藏的那麼深,說明你和家裡,都沒有被發現通判敵國的危險了。”
這也算是……一點點小安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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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天色已晚。
沐浴完後,桑葚便推著傅清漪出來會客。
王葵本在沉思,聽見聲音便轉過頭,目光觸及女孩的容顏,當下忍不住一驚。
她坐在輪椅上,身穿潔白的中衣,一頭長長的墨髮溼漉漉的,披在腦後。
目光澄澈如水,容貌天然去雕飾,小小年紀就如此出塵脫俗,及笄後,指不定又是怎麼一番傾城國色呢。
王葵目光不經意投向輪椅,忍不住嘆息。
雙手捧上賬本,恭敬道:“高層的事我已經處理好了,不知東家叫王葵來此……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