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途,更何況郭洪斌至今也沒有表現出李超蘭想象中的那種壞心眼來,這就更沒有理由要與之作對了。
李超蘭不願向彭石賢說及這些情形,她知道這會把彭石賢弄得更不高興,得到的肯定只有冷嘲熱諷,但她還是與彭石賢要好,他們有過好幾次約會,也仍然有情話可說,只是少了以前那種難以描述的激動與焦渴,這也許是戀情的發展進入了另一個較為冷靜的階段吧。
李超蘭對彭石賢心緒的判斷並非全錯,她認為彭石賢不是不想入團,更不是自甘落後,但近來的事讓他感到不順心,他那種高傲性情,能不自暴自棄,乾脆爛船作爛船劃麼?李超蘭前些日子也是這種心情,現在,她好了,她的入團申請書遞交上去不久就填寫上正式的入團志願書,陳燦英是她介紹人之一,據她透露,支部大會已經一致透過接受李超蘭入團,只待上級批准下來就可以張榜公佈了,她認為自己的做法一點沒有錯。
李超蘭還被吸收參加了整團學習班,這時的整團已經進入第二階段,人人都得自我檢查白專思想的表現,但李超蘭感受的卻是一種榮譽。長期排斥在團組織之外,總有低人一等的感覺,現在能與這些稱作優秀青年的人一道開會,光憑這一點就讓她激動不已。
彭石賢不是團員,也不是積極分子,整團不干他的事。他的生活的圈子本來就不大,愛好也不廣泛,以前,他在圖書室可以泡上許多時間,現在,仇老師,倪老師似乎把他讀書讀報寫詩的興趣全都帶走了,他在圖書室轉一圈,三五分鐘就出來了;而能與他在一起玩的同伴越來越少,不但申學慈,龍連貴見不上面。就是曾明武,李超蘭由於忙整團,忙進步,與他這自封的“落後分子”說話也少了;猴頭不是團員,可不在同一個班,而且他們之間還鬧了點彆扭,來往也乏味;他本有許多煩人的心事可想,但沒有人來撩撥他,原以為詩社,學社的事是件什麼麻煩事,現在看來也不算大不了的問題,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嘛;甚至,他早操遲到,吃飯爭先這些老毛病讓愛管這些事的郭洪斌撞著了也沒見他哼聲:彭石賢是被人遺忘遺棄了!在逍遙自在之中他感到深深的無聊,有時,他拿本書,裝個樣子去室外轉悠,連下一堂課也給耽誤了,有時,星期天他一個人去學校後的小山崗上,爬上樹梢,搖落了滿樹的野棗。用衣服包回一大包,其實那果子又酸又澀,根本不能吃,只能是瞎玩瞎鬧。可他心裡也不可能完全沒有一點事,前天晚餐後,他在食堂邊等候李超蘭,李超蘭走過來問:“你有話要說嗎?郭老師讓我去開幹部會,不知要開多久。”彭石賢說:“沒事,我是問你,入團名單批下來了嗎?”李超蘭反問:“你聽說什麼了?我可不知道呢!”
“我是替你擔心──入團的事我不行,也不想了,可你一定要爭取進去啊!”彭石賢顯得有些喪氣,這大概是那種叫做“圍城”心理的東西吧,他被編入“另冊”了!
“你該積極寫申請書呀!”李超蘭是鼓勵,也有埋怨。
“我肯定入不了,”彭石賢奇怪地堅持說,“可你一定能入上,我保證!”
“我也不一定能批下來。。。 ”其實,李超蘭已經聽陳燦英說了,郭老師在團委會上為她講了話,這事決不會成什麼問題,但李超蘭現在不想跟彭石賢說這些,她認為待到紅榜張貼出來時,這不就什麼都全明白了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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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燦英從郭洪斌那裡出來,趕忙去寢室提了個水桶上浴室洗澡,在路上正遇著李超蘭:“正找你,郭老師讓你下了晚自習去他那裡一趟。”
“作什麼?”李超蘭披著一肩剛洗過的頭髮。準備著去洗衣服,“今天政治課沒佈置作業呢。”
“不是送作業的事。”陳燦英又回過身來,“好事情,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