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無一點病容,便玩笑地:“看樣子你還神氣得很呢,原來沒病!”
“我要進城去,難道你不願陪我去?現在就別問這些吧!”李超蘭轉身又走。
“你什麼事情不能說?”彭石賢走兩步又拉下來,“可我不想去。”
“不去便不去。”李超蘭生氣了,“你真不肯去?光顧自己!”
“怎麼叫顧自己?”彭石賢也賭上了氣,“你有話為什麼不能說?不讓我去我便不去好了。”
李超蘭停下步來,回頭盯著彭石賢,見彭石賢不肯移步,又丟下一句話走了:“難道你不知道是郭洪斌不讓我入團麼!”
真是郭洪斌不讓李超蘭入團!這麼看來,李超蘭巴結郭洪斌白費神了。彭石賢以前說過,郭洪斌對李超蘭好可能是想離間他們,李超蘭卻說,她是想利用郭洪斌的愚蠢。現在好了,郭洪斌並沒有愚蠢到讓你李超蘭混進團裡去!你這會兒進城去作什麼?彭石賢見李超蘭轉到前面那個小土坡後面,又趕緊去追。
過了小土坡,李超蘭回頭望了幾次,不見彭石賢跟上來,走著走著,她的腳步放慢了,要不要去找張部長,這時又讓她好生地猶豫。她對眼前的事情有過許多的設想。張部長是小鎮人,彭石賢叫他炳哥,她以前還曾去他那裡吃過飯。他說他認識青姑媽,在一起幹過革命,現在找他幫忙他能不幫?而她要求入團,擔任課代表,這都是光明正大的事,是郭洪斌想借此機會來欺侮誘騙她。她有什麼錯?她絕對沒有一點兒的錯,一開始她就看透了郭洪斌的壞心眼,並決心與他作鬥爭,在關鍵時刻郭洪斌並沒有得逞,現在郭洪斌還在威脅他,企圖以不讓入團的手段來要挾她,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她決不會屈服,正義在她這一邊。張部長是縣政府的幹部,怎麼能不支援她?她叫彭石賢一塊去,就是要當著張部長的面說明白這些事,讓彭石賢瞭解,她絕不是可以隨隨便便讓人欺侮的人,就算這團入不了,她也不能不把少女的清白討回來!偏是這個彭石賢非要在路上問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是幾句話說得清楚的麼?
但是,她又想,真去了張炳卿那裡,這事就一定能說得清麼?如果張炳卿對她說的話不相信,或不完全相信,那又該怎麼辦?既使他相信了,把情況反映到校長那裡,如果校長要包庇郭洪斌又能怎麼辦?就算校長不包庇,如果郭洪斌不承認,甚至還要倒打一耙,說是她自己想入團去討好領導,那就會更加說不清,這畢竟是無人出來作證的事呀!
李超蘭想到這裡,腳步便停住了,一回頭,見彭石賢從土坡那邊露出身影來,李超蘭連忙躲到路旁的一個草棚裡,那是農民堆放土肥的地方,她不希望與彭石賢一道去張部長那裡了。
彭石賢從草棚屋旁走了過去,李超蘭望著他遠去了近百米地段,又忍不住叫住他:“石賢,石賢。。。 ”
彭石賢聽到李超蘭在後面的招呼他,感到納悶,他便不應聲,低著頭往回走,他站在了李超蘭面前,仍一言不發。
“我不去城裡了。。。 ”李超蘭低聲說,她見彭石賢馬上轉身便準備回學校去,又不無抱怨地,“慢,別急嘛,這期來,你對我總是愛搭理不搭理的。。。 ”
“是誰愛搭理不搭理?”彭石賢心裡同樣有著抱怨,“反正隨你去說好了!”
“郭洪斌故意阻攔我入團。。。 ”李超蘭的眼淚竟一下直淌出來,她抹了幾把也沒止住,後面的話便說不下去。
彭石賢卻不很同情,他以為這就是女孩子的軟弱了:“哭有什麼用?這團入不了便不入,有什麼稀罕。。。 你真是!“
李超蘭很傷心,她的委曲無法向人傾訴,彭石賢不能理解她此刻的心緒,她也不能讓彭石賢瞭解,她擦著眼淚,身子靠著了彭石賢,像只受傷的小羊羔。
“你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