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盒蹭著自己的蓋子被起飛; “咣哧啦啦——”揍著獨有而短暫的刺耳交響樂,划著瀟灑地弧線衝破門簾。
沒有盡灑出來的炒菠菜,也跟著一起飛了出去。
雄性體質上的強悍始終佔據著主導地位。王新國的確是男人,在汪瑾瑜這樣的女人面前,仍然強勢盡顯。
說實在的,這麼多年來,汪瑾瑜還是第一回見識到王新國不管不顧發狠的模樣。
驚懼之餘,她記起外公的話:“法依弱者立,抑強者恆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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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空抽出的一巴掌,矗然而威的一腳,似乎讓王新國透出了一口惡氣,他捏斜著眼神,忿忿然道:“汪瑾瑜,自從我們結婚,我就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兒一樣,沒有一天不可憐巴巴地遙尾巴,我哈著你,十來年了,我當作女神一樣的供著你,把你供在我心坎上,你可憐過我嗎,你沒可憐我,你沒有一天用正眼瞧過我”!
汪瑾瑜說不上話來。
“你從來都看不起我!自從咱們調來北京,你就看這兒的男人個個兒都比我好,人人都比我強!你以為我不知道?我王新國雖然說不上聰明,可我不是傻子,我什麼都知道!就連李蘑菇他們家的二崴子,就是那個流氓加盜竊犯,你看著他都比我順眼,你知道嗎?就那孫子,他好幾回在我身邊兒轉悠,繞著彎子地罵我,指著我的臉問說‘就你小子,你也能娶上那麼好的媳婦兒,你他媽自己個兒也不去照照鏡子,你也配,你他媽夠著這頭兒夠不著那頭兒的也配跟她睡覺。’往瑾瑜,我問問你,他個王八羔子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王新國較勁兒,敢在我面前繞腸子!我好歹也是搞科研的,他算什麼!準是你,準是你他媽的在外面不老實給我惹出來的。汪瑾瑜,你別以為我看不到,你整天介像個大家小姐、奶奶似的在我面前擺著副臭架子,在別的臭男人面前,你就它媽的犯賤!”
汪瑾瑜無言能對。她總不搭腔,讓唱著獨角戲的王新國越說越氣,他緊盯汪瑾瑜的臉,開始在房內床前有限的空間裡來回走動,雙手也跟著說話的節奏不停地胡亂比劃。
“你不願意跟我睡覺是吧?我們結婚這麼多年了,我睡了你幾回?我都當珍珠寶石似的數著呢!你,你長年累月的躲著我,我是個男人!我,我王新國他媽也是男人”!
王新國宣告著。
汪瑾瑜眼看著王新國在自己跟前晃盪,目不暇接。
王新國猜不透她在想什麼,這更加激怒著王新國,驟然,他停下腳步。他兩眼圓睜,大瞪著她的臉,他太想弄清楚她在想什麼。
可是,似乎是眼鏡片太模糊了,讓他始終看不清楚汪瑾瑜,他一把便扯下眼鏡,揚手甩在了地上。
就這樣,他咆哮了!
他的兩眼*,佈滿紅絲,泛著野獸般的光澤。他邁步朝床頭走了過去,伸手抄起一個枕巾,在臉上抹了兩把,狠勁兒地一甩,扔在腳下。
沿著床邊,他靠近汪瑾瑜。
“汪瑾瑜!你不說話是吧,你鐵了心不跟我說話是吧?羊羊丟了是我的錯,羊羊聽不見也是我的錯,你實話告訴我,這些真的肯定都是我的錯嗎?”他像個醉酒的人,不!更像個瘋子。
自然而然,汪瑾瑜發怵了,往床裡首蜷縮。
王新國瞅見了!這動作他太熟悉了,這就是汪瑾瑜躲閃他的動作!只要是他想要,哪怕只是他想要距離她近點兒,而她又不願意的時候,她都是這麼動彈的。而且,她總是不願意!
王新國怒目火起。
“好啊! 你躲?你還敢躲我”!
他步步上前。
“對!汪瑾瑜,不是丟了羊羊嗎?現在還不晚,咱們就再生一個,我倒要看看還會不會再生個啞巴!對,我們還年輕,還能生,哦,不是生一個,還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