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母親就告知她國舅爺洛照江派人來送了許多名貴的補品,人參靈芝都是少有的珍品。
凌楚鈺本想拒絕,但想到洛照江如今權勢漸長,如若是逆了他的意,只怕凌子悅日後會難做。
“算了,也就是些靈藥罷了,並不是天大的人情。”凌子悅輕笑一聲,“今晚就與父親熬些靈芝飲下,說不定父親的精神就會好起來。”
“也是。”凌楚鈺嘆了口氣。
只是凌子悅萬萬沒有想到洛照江這麼一來,就似風向標一般,那些只認為凌子悅不過太子侍讀庶子出身不可繼承爵位的王公大臣們意識到了凌子悅未來前景無限,竟然也紛紛到府上拜望。凌子悅不勝其擾,凌楚鈺乾脆閉門謝客,以父親病重為由。
之後的日子,凌子悅親自侍奉在父親身旁,雖然他的病情依舊不見好轉,但是每日心情卻十分之好。凌子悅待在家中,他心中甚安。
而每日太子宮中,內侍都會向雲澈稟告凌子悅的近況。
“今日雲恆侯府閉門謝客,凌子悅寸步未離侯府。”
“這是為何?雲恆侯府出什麼事了?”
“回稟太子,達官顯貴們知曉凌子悅是太子侍讀深得太子信任,紛紛上門拜訪。雲恆侯府不勝其擾,於是閉門謝客。”
雲澈無奈一笑。他已經數日不見凌子悅了。這是自凌子悅病重離宮之後雲澈第一次這麼久沒見過她。
雲澈獨自一人來到凌子悅的寢居,那裡的一桌一椅都沒有變過,書架上擺放的書簡因為許久不被人翻閱早已失了溫度,顯得落寞無比。
雲澈躺在凌子悅的床上,側身時只覺背脊一陣冰涼。
房門被敲響,錦娘隔著門道:“殿下,陛下請您過去用晚膳。”
“我這就來。”
雲澈起身,整理衣襟,收起臉上所有的表情,推門而出。
這些時日,承延帝幾乎每晚都與雲澈一起用膳,問及他的學業,對治理國家的看法,今日也不例外。
其實身體不佳的又豈止是凌子悅的父親,還有承延帝。
有內侍告知雲澈,承延帝所患為肺疾,日夜長咳,前幾日似乎還咳出血來,只怕時日無多。
來到雲頂宮,承延帝的臉色已然蒼白。他人都道做皇帝好,但是雲澈卻從承延帝身上看到了為君者的操勞,這個國家將年紀未及半百的君王拖垮了。
雲澈扶著承延帝坐下,“父皇可用了湯藥了?”
承延帝淡然一笑,“用了又如何,朕的身體自己知道的清楚。這世上沒有什麼能長盛不衰。”
“父皇……”雲澈正欲說什麼,承延帝卻止住了他。
“澈兒,你知道父皇為何每日召你來用晚膳嗎?”
“父皇想知曉兒臣課業,父皇放心,兒臣一直在用心學習,從未倦怠。”
承延帝搖了搖頭,“一直以來,朕是君王而你是太子,朕與你之間從未有過一次父親與兒子的對話。朕想作為父親聽你這個兒子坦誠地談你心中所想,而朕也會對你問的問題知無不言言無不答。無論你對朕說什麼,都無對錯之分,朕不會怪罪於你也不會強逼你改變自己的看法,澈兒,你可願意?”
一句“你可願意”令雲澈心中發酸。
“兒臣樂意之至。”
承延帝點頭笑了笑,揮手令殿中所有宮人離去,只剩他們父子兩個。
“父皇看你的策論,知你有雄心大志。父皇將自己侷限於北疆二十四郡之內,而你志在九重山外,這一點父皇不能及也。”
雲澈卻道,“兒子卻不這麼認為。攘外必先安內。父皇平定了南嶺之亂,富國強民,為兒子做足了準備,兒子豈能不懂?”
承延帝眉頭聳動,心中卻甚為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