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氣友善,這會兒大家自然少不了殷勤的打聲招呼、問安。
祖昭在馬上一一頷首回禮,不過卻沒有放慢馬速。
莊園大門外早有許多祖家子弟等候迎接,下馬後,祖昭讓祖季帶盧家人去偏院廂房入住,準備好熱水、食物和其他為傷者善後所需的物品。交代完畢,他便與祖湛等人邁步走進前院,過了前院院門,幾位站在走廊上的叔伯立刻迎上前來,每個人都帶著不同程度的擔憂。不過畢竟是軍人世家,長輩們對此也習以為常,並無太嚴重的反應。
“阿公和二爺、三爺都在廳裡等候,大公子快親自去報個平安吧。”
“有勞三叔。”祖昭向祖湛父親點頭,繼而大步流星來到正廳。
正廳並無太多人,都是族中三老。一位年逾五十的老者正端坐在首座,雖然身骨清瘦,但坐姿筆直,無論神態還是舉止都未曾有絲毫的倦怠,軍人的氣質不掩而露。此人正是祖昭的祖父,祖家一族之長祖舉。古代人結婚生子較早,即便是兩代人相隔的歲數也不會太大。
祖昭來到正廳當中,規規矩矩的向首座行禮,又依次向另外幾位長者問好。
“昭兒,事情都已經聽說了。雖是衝動了一些,但總算不辱我祖家門風。”祖舉語氣緩慢而不失威嚴,說話時的神態也是一副波瀾不驚。
“胡虜猖獗,欺我大漢無人。他rì再敢犯境,孫兒照樣會迎頭痛擊。”祖昭正聲說道。
“昭兒有此志氣,你父親在天之靈總算得已慰藉。不過你切記,我大漢之所以威服四方,靠地絕不是莽撞,否則與那些不開化的胡虜並無差別。”祖舉教訓的說道。
祖昭的父親在五年前病死於軍營之中,早幾年尚由祖父親自教養,隨著年齡增長再加上聰慧聽話,於是在家族中逐漸獲得幾分dú ;lì的名分,也開始繼承部分嫡傳的家業。
“孫兒銘記阿公教誨,必然時時反省。”他躬身答應到。儘管今rì以寡敵眾大勝胡馬,過程中有許多值得一提的亮點,但是自己並沒打算當著長輩的面前吹噓。反正此事很快會傳出去,倒不如先保持一種謙虛謹慎。
“獲救諸人眼下如何?”祖舉轉而有問道。
“說來也巧,所救下的這些人皆是涿郡盧師家的族親,孫兒已經安排他們在莊上暫住。”祖昭簡略的提及了一下此事。
“涿郡盧師?可是子幹公的族親?”祖舉微有詫異。
“正是。”
“那可真是巧了。子幹公乃當世大儒,聲名在外,若非因為忌憚黨錮之禍,我們祖家倒是應該與盧家多多來往才是。子幹公鋒芒太露,為人剛烈,就怕會遭佞人所陷。此次機遇巧合,也算能讓祖盧二家有一個交際。”祖舉感嘆萬千的說道。
“朝綱不振,君上昏庸,就怕國將生變。”祖昭面sè深沉,意味深遠的說道。
在場幾位長者臉sè生變,不過卻沒有開口說什麼話。
祖父祖舉微微擰眉,沉默許久之後,他用徐緩而又嚴肅的口吻說道:“昭兒,有些話在家中說說就罷了,切莫在外面亂言其他。總之,且先照料好盧家諸人,明rì早些再去縣裡請黃道人來一遭,為傷者醫傷。”
祖昭點頭應道:“孫兒記得了。”
本以為談話會告一段落,殊不料祖父祖舉忽地話題一轉,又提到了另外一件事上:“昭兒,你是我祖家嫡長子,如今年歲也不少了。去年時阿公就曾跟你提過婚姻一事,當時你說你要讀書,所以暫且擱下。上個月玄菟郡的公孫家特意來信,恰巧公孫家二小姐明年正月便及笄,言下之意正是專程來說這門親事。”
祖昭面sè變化甚微,稍作猶豫,他說道:“阿公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祖舉沉聲道:“本打算過幾rì再將此事說與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