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的時候微微頓了頓,似是尷尬:“我叫秦綬景,是路教授的助理。”
“禽獸……景?果然人美——”蕭瀟斟酌了下,方才開口,“名更美啊。”
小秦頓時尷尬不已。
“小秦,我們走吧。”路子謙突然就失卻了耐心。
蕭瀟笑眼看他,語氣微涼:“路少果真有才,不做設計師,轉身一變就成了教授。這小秦妹妹青春靚麗,學生氣十足,想必是十分對您的胃口的。這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把戲,路少您可是高手加老手啊。”
路子謙的腳步頓住,臉微微側向蕭瀟的方向,冷聲道:“如今,我是個目不能視的瞎子,已經做不了設計師了。”
“至於其他的,如你所見,我是個瞎子,我還沒有想要去禍害年輕姑娘的想法……”
蕭瀟死死盯著他,只覺眼前一陣發黑,卻咬著牙,也是一字一句回敬:“如你所見,那我真希望,六年前,你就瞎了。”說完,轉身就走,沒曾想,轉的太急,一陣天旋地轉,她便已經倒在了地上。
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她想,果然,那樣深愛過的人,怎麼可能若無其事,劃他一刀,自己果然要痛上十倍。
Chapter 7 敘舊
題記:最後我還是變成了你要的模樣,不再念想,不再貪妄,世故而沉穩,這是你要的結局,我給你。
秦綬景從醫生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那一幕。
路子謙坐在床頭,用手一點點觸著蕭瀟的臉,從額頭到下巴,動作輕柔,彷彿是在撫摸一件珍貴的物什,臉上是難得一見的溫柔深情。
那樣深情,那樣細緻,似乎是要將她深深鐫刻在心中一樣。
秦綬景黯然,垂了雙眸,一時間心潮起伏。
他很愛她,這一點毋庸置疑。
“教授,醫生說過蕭瀟小姐的昏厥是低血糖引起的,醫生已經給她注射過葡糖糖,等休息夠了就好了,您不必太擔心。”她輕輕咳了一聲,打破了一室寂靜。
路子謙吃了一驚,收回手,再抬頭時候,已經是平日裡那副沉靜內斂模樣。
“小秦,你先回學校吧,我今天下午就不去了。”
秦綬景應了下來,隨即遲疑道:“教授,剛才醫生說您在發燒……”
“醫生剛開的藥我已經吃了。”他說話時雖然語氣平和,但眉已經微微蹙了起來。小秦深知這是他不耐煩的表現,只得應了一聲,將病房內的擺件方位一一告知後,這才退了出來。
一時間,室內寂靜無聲。
只聽到輕輕淺淺的呼吸聲,路子謙起身,摸索著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佇立沉思。
他想起剛才的事情,心底煩悶不已。自失明後,他就戒了煙,可是此刻,卻異常地想念菸草。
剛才蕭瀟昏厥的時候,差點沒將他嚇出心臟病來。
若非華子還沒走,小秦也還在,他怕是連她出事了都不知道。瞎子,這個詞語,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將它適應的很好,卻在那一刻,如此痛恨,比剛出事時還要痛恨。
蕭瀟其實早就醒了,低血糖是老毛病了,補充了糖分,休息了一陣,就恢復得差不多了。這些年,她的睡眠一直很不好,顯少有熟睡的時刻,只要稍微有聲響,她就清醒了。剛才路子謙的指尖一觸上她的面板,她便清醒了。他的手指在她臉上流連那麼久,便是死人,也該復活了。若不是秦綬景進來,讓他停了動作,她怕是早就破功了。
她就這樣看著他慢慢地摸索起身,可能是怕動作過大會吵醒自己,他沒有用盲杖,而是一步一步慢慢地丈量著步子,他的腰挺得很直,雖然走得很慢,姿勢卻很優雅,應該是記著秦綬景和他說過的方位,他幾乎沒怎麼用手去試探觸控,偶爾有幾次,可能是走得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