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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珊珊當然不願夾在兩個男人之間尷尬,說聲晚了累了,與兩人道別上樓去了,高跟鞋敲得樓梯「嗒嗒」響,樓下兩個男的憑著「嗒嗒」聲將仰望的角度微調。等餘珊珊終於從窗戶伸出頭來揮手,兩人才低下頭,看向彼此。兩個人的年齡差不多,但申華東顯然很會收拾自己,全身上下透著貴氣。柳鈞不由得想到餘珊珊衣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很懷疑是受了申華東的影響。想到這兒,柳鈞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此時他腦袋已經冷卻下來,心說他激動個啥,就與申華東道了再見,開車離開。反而是申華東還站在下面,跟餘珊珊通了幾句電話才走。
柳鈞幾次三番想拿起手機與餘珊珊說幾句,但都左手打右手地放棄。他心說他又不喜歡餘珊珊。回到公司,見羅慶和幾個員工就著辦公宿舍樓西牆簡陋的籃球架打籃球,他也加入進去,與大家搶籃球投籃。他沒想到羅慶當天就搬鋪蓋住進來,行動如此迅速,於是對羅慶心生好感。見大家都喜歡打籃球,他提出平整一塊還沒錢利用起來的土地做籃球場,大家都很高興。柳鈞似是給自己打氣,告訴大家我們都還年輕,我們要走與眾不同的路,建立不同尋常的工廠,升華自己獨特的人生。他這麼鼓動大家,也這樣子的鼓動自己。他將嘉麗的畫裝上鏡框放在桌上,朋友的關愛,是最大的鼓勵。
但情況總是一日三變,當裝置安裝到一定程度,他跟開戶行那位原先跟他談得挺好的信貸員聯絡啟動流動資金貸款,信貸員很遺憾地告訴他,雖然銀行方面也知道騰飛是家理念先進的企業,可在騰飛拿得出業績漂亮的財務報表之前,銀行方面沒法突破貸款硬槓子,給予騰飛貸款。柳鈞指出工業區隔壁有家企業一開工就有貸款,信貸答那家是國企。柳鈞這才知道企業與企業是不一樣的,就像印度種姓之間有著深深的鴻溝,私企在銀行眼裡可能是吠舍的級別。他唯有磨著那位信貸員問財務報表做到什麼樣子才算上硬槓子,一直磨到飯桌上,才算把貸款的所有硬槓子搞清楚。柳鈞失望地意識到,他的騰飛距離從銀行貸款,還太遠太遠。很有可能開工後的半年內都拿不到貸款。那麼他該怎麼辦。他的啟動資金都是滿打滿算地投入著,按照計劃,工廠正式啟動的那一天,也是所有自有資金見底的那一天,未來需要貸款支援。可是半年沒貸款,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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