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贏,千萬不要贏,我從來沒有如此真心誠意地希望他輸了這場比賽。
如果可以,希望這一場比賽永遠都沒有贏家。
比賽還是結束了。望著場中一臉雀躍地和隊友慶祝勝利的坎,我的心,彷彿墮入了無底深潭。他忽然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向我這裡用力揮了揮手。我連忙擠出一個笑容,隨即又立刻側過了臉。越是看到他興奮的表情,我的心裡,就越是難受。
“他的死會使眾神歡悅,他的靈魂將在死後升入天堂。” 伊茲莫淡淡笑了笑,“你該為他高興才對。”
“高興?” 我抬起頭,瞪著他, “比賽的目的,應該是出於對生命的熱愛,是為了使生命更強健更長久,決不是為了毀滅生命!”
他微微一愣,眼中飄過了一絲縹緲的神色,低低道:“生的世界和死的世界一樣迷人,走進這兩個世界都必須付出代價。”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在我分神的時候,球場中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吟誦聲,“神呵,神呵,你把我的生命培育成鮮花,如果你需要,請隨時採下撒在你腳邊……”年輕的瑪雅男子們一邊唱著,一邊簇擁著坎莊嚴地走向不遠處的斷頭臺……坎的臉上帶著平靜的微笑……
“我,我要回去!” 我的雙腿有些發軟,沿著看臺往下跑去,我一刻也不能在這裡多待了!
回到伊茲莫家裡的時候,我還沒有從巨大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好恐怖的球賽!這一定會給我留下陰影的,將來只要一看到球賽,我就會想起這血腥的一幕。
這算不算是文化的shock……
再等十幾天,等伊茲莫離開奇琴伊察,我就將一切全都告訴女王。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來天了,在伊茲莫臨行的前夜,幾位祭司特地來到了他的家中替他餞行。
“對了,大祭司,我們已經做了幾次祭祀,可是雨神一直不願降雨,再這樣下去,我怕女王會怪罪下來……” 一位年紀略大的祭司面帶憂慮地說道。
“是啊,我也聽到外面怨言紛紛,還有人說是……”另一個祭司忽然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下去。
伊茲莫飲了一口杯中的酒,淡淡道:“說什麼?”
“說是雨神的使者得罪了雨神,所以才……”
“一派胡言!”伊茲莫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赫姆,你去查查,到底這話從哪裡傳出來的。”
那個叫年紀略大的祭司立刻應了一聲,而另一個祭司的眼中卻閃過一絲懷疑的神色。
“等我從瑪雅潘回來,自然會再給雨神做一場隆重的祭祀。” 伊茲莫的語氣又平和了一些,“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
兩人趕緊起身道別,並留下了一些象徵好運的樹葉。
“看來,雨神真的生氣了呢。” 他望著兩人的背影,眉宇中隱隱透出一絲罕見的不安,忽然望向了我,眼神裡透著幾分古怪。
看到他這樣的眼神,我倒也有幾分不安,“你不會想再把我獻給什麼雨神吧?”
他低下頭輕笑,又抬起眼眸,“我說過了,你只是我一個人的祭品。”
“誰知道呢,反正你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還有,我可從來沒承認過是你一個人的祭品,我是人,不是誰的祭品!”
他輕輕挑了挑眉,“你放心,在我下地獄之前,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即使是雨神,也不能把你從我手中奪走。”他慢慢靠近了我,順手拈起我的一縷頭髮,溫柔摩挲,“小隱,你是註定屬於我的。從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起,一切都註定了……我愛你……隱……”
“那不是愛,” 我冷冷地架開了他的手,“你不過是被仇恨折磨得比任何人都孤獨,比任何人都寂寞,你只是想有個人陪你而已,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