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著急跺腳,眼淚啪嗒啪嗒掉:「真的有,爸爸帶我走吧,我們回家好不好,妙妙怕。」
「戚妙妙!」
宋以誠才明白小姑娘喊的爸爸不是自己,而是他的死對頭嶽桓,臉色一沉怒斥:「你給我過來。」
妙妙拼命搖頭:「你們都是妖怪!妙妙不要你們!」
小貓貓的直覺告訴她,留下來今晚一定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很可怕很可怕。
橘主任也有點搞不清小貓貓怎麼忽然這麼焦躁,走過去扒拉兩下小貓貓的腳,疑惑的喵了一聲。
嶽桓不得不再重新審視一遍,最後的結論是確實沒有任何妖精留存的氣息,不過這些佈置真的太不合他口味了,讓他光是站在這裡都很不舒服。
嗯?
嶽桓環顧四周,倒是確實發覺了一點不對的地方,這宋家有點東西啊,屋子裡居然還擺了陣,只是擺陣用的東西卻是最普通不過的傢俱和擺件,他對這方面涉獵不多,能看出有陣卻看不出是什麼陣。
嶽桓輕笑,抬抬下巴:「宋以誠,你這品味不怎麼樣啊,佈置真土。」
這麼多年也見慣了這人見自己就懟,宋以誠滿心厭惡,高高在上道:「像你這種鄉下人當然不懂真正的藝術,你就算是爬到了富貴圈子裡也改變不了你的出身,眼裡怕是隻有錢了吧。」
嶽桓大笑:「我聽說當年你爸要送你去軍隊,你非不去跑來商場跟我作對,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次次都有好運氣,但是你難道就不是喜歡錢?你不喜歡你還跟我爭的起勁兒,有病嗎?」
宋以誠臉越來越黑,的確,他父親當初是打算讓他接自己的班的,但是軍營生活又苦又累,他光是去看了一眼就打了退堂鼓,轉頭就跑去經商了,卻沒想到賺錢也沒他想的那麼容易,好在後來……
如今他不用依靠父親在軍政界的影響力,自己就在商界打出了名堂,一舉躍升首富,誰見了不誇他一聲年輕有為。
看了故意激怒自己的男人一眼,宋以誠冷靜下來收回思緒,又是疏離高傲的模樣。
嶽桓嗤笑一聲,轉身蹲下,撈起小糰子的手腕搗鼓一陣。
他叮囑:「我把我的號碼放在了第一個,有什麼事情就打知不知道?嘖,看你傻乎乎的,會打嗎?不要瞎按也不要把我裝進黑名單,就按這個聽懂了沒?」
妙妙抽泣,不肯點頭,直到她在嶽桓的頭頂也看到了熟悉的黑霧。
淺淺的繚繞著腦袋,將那隻趴在嶽桓頭頂的胖萌小獸印襯得彷彿若隱若現,彷彿即將消失。
淺灰色小獸歪著頭,天生兇巴巴的臉上微露疑惑,輕輕嗷一聲。
它很喜歡這個幼崽,討厭幼崽傷心。
淺灰色小獸浮起來,垂著藏在長長腹毛中幾乎看不到的短短四肢來到妙妙面前,隔空蹭蹭,舔兩下,貼貼鼻頭,嗷嗚嗷嗚。
現在還傷心嗎?不傷心了吧。
第三爸爸就像是這隻小獸,外表看起來很兇,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吧?就像第一爸爸,第二爸爸,他們都很愛妙妙。
忽然被激勵到了的妙妙用手背擦擦眼淚,奶白的小臉蛋上眼眸澄澈堅定:「妙妙乖的,妙妙不哭了。」
嶽桓訝然,挑挑眉峰,眼神也柔和了些。
他不自然的偏頭,乾巴巴道:「嗯,好乖。」
都是因為妙妙,爸爸們才會遇到危險的,妙妙真是太沒用了,必須要厲害起來才行,要像爸爸們一樣厲害,打敗怪獸,保護爸爸!
妙妙鬥志昂揚起來,目送第三爸爸離去。
踏出宋家,走在夕陽餘暉下,地面都是暖暖的澄光,兩旁的綠化帶偶然會落下一兩隻鳥,嘰嘰喳喳叫兩聲,再飛走,成群結隊。
而嶽桓,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