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穿透過牠的身子,絲毫不受影響。
“白線兒,走吧。”男人緩緩說出這句話,語氣中藏不住的期待。
要是大家知道有白線兒一同領軍,隨行的獵命師一定會多上數倍。
“有時候,分道揚鑣也是一種勇氣。”白線兒搖搖頭,從貓的喉嚨裡說出人的字句。
本該很詭異的情境,但卻沒有分毫突兀,好像這隻貓會說人話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
空氣中淡淡的哀傷裡,夾雜一股正在膨脹的憤怒。
“也是一種勇氣?有些乍聽很有哲理的話,根本都是強者偽弱的藉口,講得久了,再厲害的人也會變弱。”男人冷笑:“白線兒,幾千年來,你的膽子越活越小,這些年領著忽必烈大軍搗破南朝的氣魄跑哪了?還是,在貓的字典裡,勇氣兩個字的解釋就是逃跑?”白線兒靜默了一會,似是難以反駁。
論歲數,由於姜公封印在白線兒體內的第一奇命“萬壽無疆”已與牠融合在一起,此時的牠已是一千多歲的老貓,是獵命師中號稱最夢幻的存在。
一千多歲了,不管是什麼都夠資格成精。
樹有樹神,花有花精,石有石妖。一千多歲的貓修煉何其驚人,號稱承襲了姜公七百四十六種術的牠,學會了說人話,根本不足為奇。
“烏禪,你怎麼看待血族?”白線兒嘆了口氣。
“通通都該去死一死的東西。”男人哼的一聲。他的名字叫烏禪,獵命師烏氏家族的傳人。
現年,一百二十七歲。
烏禪的身上棲伏著強大的“霸者橫攔”,這狂風暴雨似的命再適合他不過,讓他征戰百年、所向無敵,幾乎沒想過再更換第二種“命”。“一千多年來,秦漢唐宋元,這塊土地征戰不斷。但由血族挑起的戰爭,只有十分之一不到。到頭來,還是人類在吞噬人類。”白線兒緩緩說道:“人殺的人,比起血族殺的人,要多上好幾十倍。”
白線兒看著烏禪,牠明白這位親密戰友知道話中的意思。“哼。”烏禪咧出一抹蒼涼的笑:“這就是你好不容易找出的、可以不跟血族一戰的理由?如果姜公天上有知,一定很想一腳踹翻你這隻臭貓。”白線兒笑了,眼睛玻С梢惶醢諮�南趕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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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姜公在一起的那段回憶,是牠最快樂的日子。
所以牠不能認同烏禪的話。“徐福很危險,先不說他的力量已經大得無法想象。”白線兒認真地說:“京都早已是血族的禁臠,就算是一千個獵命師連手攻進去,生還者也數不過五根手指。”
關於東瀛京都的血族傳說多不勝數,有的傳言甚至荒誕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比如說,長著青色怪角的白額虎出沒在寺廟與宮殿上、地下皇城有十幾只黑色的鱗刺蛟龍看守著,夜晚的天空還可見到巨大的三頭蝙蝠遮擋月色,奇奇怪怪的說法裡全是血族豢養的畸形怪獸。
有人說,那是史前生物;也有人說,那是從地獄裡的守門妖;但事實如何,誰也無法肯定。以前膽敢來犯的獵命師與獵人,都付出血的代價。烏禪霍然站起,昂藏的身軀拔起一股凜然的氣。
無數樹葉往上激盪噴飛,銀色的九龍長槍張牙舞爪嗚咽著。“我不是一千個獵命師,你也不是一千個獵命師。”烏禪瞪著白線兒,字字鏗鏘:“我們兩個加起來,如果還不能直搗地下皇城殺死徐福,這世界上也不會有人辦得到!”白線兒身子輕輕一震。
不可否認的,烏禪的英雄氣魄總是動搖牠的意志。
“也許,這世界上真的沒有……”白線兒猶疑。
“臭貓!”烏禪怒吼:“當年我們一塊幫助鐵木真,殺得西域血族一蹶不振的豪情壯志,你不會通通忘了罷!”銀槍直指白線兒,強大的氣勁衝出。白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