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胤禛氣的眼睛都紅了,「教人以命換命這樣惡毒的邪術怎可稱為天女?這樣的無稽之談,那人竟信了?」
李御史嘆了口氣:「她那時已是走投無路,別說是拿別人女兒的命來換,就是拿她自己的命換說不定她都會相信的。」
「說來說去,這還是你的一面之詞,若拿不出實證,我們如何能相信這不是你胡亂說來誆騙我們的?」
胤祐要比胤禛更加冷靜一些,當年想要放火的是鈕祜祿貴妃這件事他早有猜測,可現在缺的是證據,若是拿不出實證,他們根本不能拿鈕祜祿貴妃如何。
李御史心道這位七阿哥也是難纏,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證據自然是有的。那天女庵雖然隱秘,但是下官卻是知道它的所在,兩位阿哥只管帶人去抓,只要抓到那天女,定然能審出很多事來。據下官所知,那天女來京城已有數年,往來的都是達官顯貴,做下的惡事絕不止下官說的這一樁,您只管細查,下官保證,這絕對是個驚天動地的大案子。」
這才是李御史真正拿來換自己平安的東西。
這兩個阿哥不是要功勞麼?抓住一個蠱惑人心不知犯下多少罪孽的天女,可比對付他這個小小的御史來的功勞大得多了吧?
李御史話中的意思叫胤祐沉默了下來。
他本來就是想趁著李御史還不知道事情敗露,試一試能不能套出更多的東西來,卻不想這一詐之下,竟然又挖出來一條更大的魚。
若是說這位李御史只是徇私枉法,縱容了那些罪犯以此某得錢財,那個所謂的天女根本就是教唆犯罪了。
一個堂堂的貴妃尚且聽信了她的邪術,更何況京城裡其他的達官顯貴們呢?
這數年來,被這所謂的邪術所害之人,數量之龐大,恐怕比李御史牽連出來那幾件人命案子還要可怕的多吧?
胤禛顯然也想到了這些,他閉了閉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口說道:「李御史,我要更確鑿的證據證明宮裡那位用過你口中天女的邪術,只要你拿的出證據,我立刻奏請汗阿瑪下旨抓人。」
李御史就是在等這句話,他胸有成竹的說道:「那位天女教給人邪術之時,必會送出一本佛經,那佛經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實則其中有一些字是錯的,那些錯字連起來,正是一篇詛咒的經文。施咒之人必須要將這邪經送到她要詛咒的人身邊,所以兩位阿哥只管去詳查當年有沒有這樣一本經書,找個懂經的人仔細看過,便知道真假了。」
竟然當真是那本經書!
胤祐與胤禛對視了一眼,然後果斷的道:「李御史,今兒這話你說了,小爺信了,這就進宮去找證據,若你說的是真的,咱們再談後事,若是說的是假的——」
李御史拍著胸脯保證:「七阿哥您儘管去查,下官在這大理寺的監牢裡又跑不掉,若有虛言,您儘管來找下官算帳。」
只看胤祐的反應,李御史便知道宮裡確實是有這麼一本經書的,他心下大定,只覺得自己脫身有望了。
至於鈕祜祿家的那幾位,呵呵,他們不仁,就不能怪自己不義了。
胤禛和胤祐一起走出了大理寺的監牢,譚光一直在候著他們,見他們出來,趕緊迎了過來。
「譚少卿,這位李御史你先不要審了,」胤禛的神色冰冷,「一切等我與七弟進宮向汗阿瑪稟報之後再說。」
譚光不知道他們到底跟李御史談了什麼,但見這二位具是神色異常,又急著要趕回宮去向康熙稟報,哪裡還敢攔著,連聲答應了下來。
胤祐又補充了一句:「譚少卿,這李御史小恐怕在朝中人脈不淺,我瞧著說不定會有人尋過來要見人,你記著,不管來的是誰,你只管擋回去,若有人要鬧,就叫他們進宮找我鬧。在我們請了旨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