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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雲閣裡賈元春卻沉浸在歡喜之中,誰當皇后她才不關心,她關心的是自己。她很慶幸,在德妃被貶為貴人的時自己當機立斷地讓四大家族的人向爺徹底投誠……憑著這份功勞,自己封個嬪也是綽綽有餘的吧?
喜塔臘氏急得跳腳,在房裡來回地走著,一會兒覺得自己進府那會兒多麼聰明巴結著鈕祜祿氏,看吧,果然人家是最終勝利者;一會兒又怨自己豬油蒙了心聽了年氏的話害得鈕祜祿氏早產……她身邊的秀兒安慰她:“格格,您不用急,您先前的事兒不過是受了年氏的挑唆,鈕祜祿側福晉心胸寬大想來不會怪罪,再說您足那會兒不是抄了許多佛經替她和九阿哥十阿哥祈福了嗎,您可別那個什麼……庸、庸人自擾,對,庸人自擾。”
“你說得對。”喜塔臘氏聽她這麼一說臉色果然鬆緩了許多,可一念及年氏仍心忿不平;“我只是覺得自己以前很傻。”自以為聰明,卻沒想到自己在別人眼裡是什麼模樣兒,才會被當槍使,只怕自己當初的行徑鈕祜祿側福晉也是瞧不上眼的吧,才會對自己淡淡的,不若對耿氏和武氏那麼好。
秀兒不以為然道:“傻有傻的好處,年格格夠聰明吧,爺和鈕祜祿側福晉還不是不喜歡。”
喜塔臘氏一怔,想了想,可不正是如此嗎?
……
不管眾人私下裡怎麼想,面兒上對蘇宜爾哈卻恭敬了許多,在以為沒人注意時卻又不時地關注著多栽軒的動靜,彷彿想看出什麼值得津道的東西。
怪異的氛圍持續了大半個月還沒消停。
“額娘,那些格格又在‘路過’多栽軒了,有什麼好看的。”一點都沒有額娘寵辱沒不驚的氣度。冰雅卻是不太喜歡受人關注的生活,因身份及自身的出色而成為焦點是一回事,可時時刻刻感覺別人的窺探又是另一回事了。不過,對於額娘能晉封皇后冰雅還是很高興的,卻不是做為皇后的女兒會更榮耀,而是覺得自己的額娘以後不必對著別的女人卑躬屈膝,不必因受阿瑪寵愛而遭新後的打壓,不必顧忌更多……而感到高興。“額娘,您高興做皇后嗎?”她微微歪著頭問,鳳眼清亮。
“高興啊。”想到自己能當皇后,能與他並立,她心中滋味難以言喻,有歡喜,又有惶恐。但是,壓力總是小了些的,當一個受寵的正妻總比當一個受寵的側室來得光明正大。
冰雅粉唇微抿,“我瞧您一點也不激動。”哥哥也是,額娘讓他去收集京城物價對比南北方其他都城鄉鎮的物價,他還真一天到晚紮在井市商街裡,理也不理其他的了。
激動?她是有點意外的,但激動還不至於,正史上她還是皇太后呢。只好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能當皇后固然好,不當也一樣過。對額娘來說,皇后皇妃……那些都是虛的,守著你阿瑪和你們,閒時種種瓜果繡繡花……這才是額娘真實的生活。”
胤禛站在門外,微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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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八,在內務府和禮部協力下,整個禪位與登基儀式盡顯皇家隆重威嚴。
胤禛一襲明黃龍袍,在萬眾矚目中一步一步踏上龍庭,坐上龍椅,光明正大,名正言順地俯瞰著曾與他並立的兄弟們、大臣們深深跪拜下去,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意外地,他沒因此而感慨前世的艱辛,沒有自得意滿,反而看著身邊,遙想著,小蓮花在府中接旨的情景。
不是等新皇登基冊封后宮,由妃晉封,扶正為後。
而且,單單隻有這一聖旨,太上皇和新皇都沒提到已逝的嫡福晉烏喇那拉氏。不是應該先追封為後的麼?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也太奇怪了,不合常理。
不過,沒人敢指摘出來。
康熙頒發禪位詔書都沒有這個引發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