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鬱很輕地喊了句「顧叔叔」。
顧淮南隨口道:「行吧,但別抱太緊,跟章魚似的纏得我喘不過。」
薄鬱飛快「嗯」了聲,話音一落,顧淮南被兩條胳膊摟進懷裡。
暖烘烘的,倒是蠻舒服。
顧淮南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就舒舒服服地閉眼睡覺。
半小時過後。
薄鬱輕聲喊了句「顧淮南」,後者睡得死死的,完全沒反應。
謹慎起見,薄鬱又湊在他耳邊叫他一聲,顧淮南依然紋絲不動,睡得特別香,對外界沒有任何感知。
顧淮南睡眠質量好,尤其今晚還喝過紅酒,更難以叫醒。
薄鬱放心大膽地抱緊顧淮南,鼻尖抵在他凸起的那塊頸骨,旁邊就是一個淡淡的咬痕。
他有一瞬間想咬上去,抹去別人留下的痕跡。
讓人追查了整整兩個月,依然沒有查出來顧淮南一夜情的物件是誰,這讓他非常不高興。
查不到,說明顧淮南藏得嚴實,一晚而已,值得他費盡心思隱瞞。
他不得不去猜,顧淮南是不是愛上這個人,兩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互訴衷腸,抵死纏綿。
光想想,他已經無法忍受。
他一定要找出這個人,讓他永遠在顧淮南面前消失。
如果顧淮南敢喜歡別人,他就把他鎖起來,關在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讓他只能看自己,只能喜歡自己。
他絕不允許顧淮南心裡有別人。
薄鬱黑化值蹭蹭蹭地往上冒。
然而冒了沒兩分鐘。
顧淮南一個翻身,轉過來自動抱住薄鬱的腰,又順手給他蓋了蓋被子,含糊不清地囁嚅:「別感冒。」
說完,顧淮南一秒睡沉。
薄鬱黑化值跌零。
他低頭親親顧淮南的額頭,又親不夠似的,變成親顧淮南嘴唇。
沒什麼吻技,光含咬著嘴唇亂親,心臟在胸腔內澎湃洶湧地跳動,無法抑制的歡喜沖淡了所有鬱色。
最後他親了親顧淮南嘴唇,以極低的聲音說:「顧淮南,等等我,不要喜歡別人。」
當事人睡得不吭聲。
薄鬱唇角輕揚,「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說完,滿足地抱緊顧淮南。
·
次日初一。
他們一行人各自玩各自的,顧父顧母去朋友家聚會,顧舟也去找他朋友玩耍。
顧淮南沒有久留的打算,他帶著薄鬱和派大星先回首都,先前他答應薄鬱一起在首都過年。
他們下午開車回去,到家已經快晚上七八點,兩人沒有在家做飯,去外面訂了晚餐。
訂的時間晚,沒有包廂,他們坐到外面大廳靠牆位置。
顧淮南正吃著薄鬱給他剝的蝦,背後突然有人出聲打招呼。
「薄鬱?」
薄鬱一愣。
顧淮南也扭頭看。
來人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看起來十八九歲。
女生長相乖巧,也自來熟,直接走過來笑著說:「你也出來吃飯呢,好巧,在這裡遇見。」
說著看向顧淮南,「這是?」
薄鬱沒吭聲。
顧淮南用濕巾擦乾淨手,伸出去,「你好,我是薄鬱的叔叔。」
女生驚嘆道:「薄鬱,你居然有這麼帥的叔叔。薄叔叔,你好年輕啊。」
顧淮南禮貌地笑了笑,「謝謝,不過我姓顧。」
女生似乎很疑惑,他跟薄鬱怎麼是兩個姓,但也懂禮地沒追問,改口喊了聲「顧叔叔」。
男生也跟著禮貌地喊「顧叔叔」。
相比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