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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所以我輕裝到了外婆家。鎮上有車到鄉里,從鄉里到村裡就少有車了,一般都是村裡自己人買了車來載客。

我一個暈車的人,從鎮上坐過來已經噁心反胃了,就不想再坐車了,索性就提著包決定走回去。

不就幾里山路嗎。小時候鬧起來也不是沒有走過。

我抱著這樣兒的想法就開走了。

結果走到一半兒的時候我要哭了。

娘類,這麼熱的天兒,還真走不了啊!

我實在是沒了力氣,找著一個陰涼地兒,把包給擱地上,一屁股坐上去——反正裡頭除了我的姨媽巾沒有啥軟東西了,我不怕。

我從錢包裡抽出一張一百塊給自己扇風,一邊兒扇一邊兒在心裡罵自己——瞎想什麼搞浪漫呀,有車不坐非要走路,現在死的心都有了。

我剛這麼深刻地自我解剖完,就聽到旁邊兒一個聲音。

“這就不行了?”

我愣了一下,抬起頭。

方至言什麼時候都是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穿著舒服的衣服,逆著光站在我跟前,低頭看著我。

是不是我幻覺?怎麼我就覺得這麼涼爽呢現在。

方至言在我旁邊兒坐下來,遞給我一張紙巾。

我接過來,往臉上亂擦。

他伸手過來,把我臉上的紙屑拿下來:“我還說,看你這麼走,能走到什麼時候。”

我聽到他的輕笑聲。

“就知道你不能堅持多久。”

他以前就因為我腳不能走遠路而取笑過我多少次。

我不吭聲兒,他就接著說:“你不問我怎麼來了?”

我眨眨眼睛:“沒必要。你從來都知道我什麼時候會跑,往哪兒跑。你來就來了,不奇怪。”

他頓了一下,說:“只是你從來都不希望我來。”

我無言以對,只默默地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遞迴給他,看著他毫不避諱地對著瓶口也喝了一口。

從前我就不喜歡跟別人一起吃什麼東西,總覺得那會沾著人家的口水,想想都覺著噁心。關於這點趙伊伊就很奇怪地說過,像我這種生活邋遢的人,怎麼還會有這種疑似潔癖的現象發生。我沒理她。

所以我也是不願意跟方至言一起吃東西的。但是他從來都不注意這個,一度叫我覺得很尷尬。一直到了後來,跟他在一塊兒的時間久了,才不那麼計較了。

我也是到後來才知道,其實他原來也是有這種潔癖的。

我想我很多方面都不如他。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方至言沒耐住寂寞,開口搭訕:“天氣很熱。”

我說:“嗯。”

方至言:“……”

不是我說,他搭訕的技巧還真不好。這種話題,根本沒有接下去的必要。

枉費他從前還有過經驗。

我看著前邊兒塵土飛揚的,被太陽曬得冒煙兒的路,心裡就發慌。

南方果然還是溼熱的。

“我知道那天晚上你們怎麼了。”

方至言突然又開口了,聽得我一愣,然後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我扭頭看著他:“你把他怎麼了?”

他看著我:“沒怎麼。”

我不說話,他頓了一下,說:“我去找了他,把他打了一頓。”

我鬆了口氣兒。

還好,只是把他打了一頓,沒有鬧出人命來。

我承認我自私,我第一反應不是害怕宋樂揚怎麼了,而是害怕方至言搞出什麼嚴重的事兒了會把他自個兒給搭進去了。

方至言接著說:“我也知道我媽去找了你。所以我知道你跑這兒來的原因。也是我跟著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