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連一張多餘的紙片都無。
一共就?這麼點東西?, 被他找了三次。裡裡外外,詳詳儘儘。
他將照片捏起, 不得不相信,等了近一年,確實只等來這張照片的事實。
甚至, 連多餘的字都沒?有。
他要一個「訊息」,她真就?只給了一個「訊息」。
吝嗇到多出一厘都無。
他心裡對於她的心狠的認知再次重新整理。
在?長久的等待過後,重重的期望, 最終只換來輕輕的放下。
那種無力感像棉花一樣把他團團圍住。
他凝著這張照片,試圖從這個僅有的訊息中讀出更多訊息。
她怎麼會拍一隻兔子?這是什麼兔子?對她來說?很重要嗎?還是隻是路過,隨手一拍?
最後一點,他覺得可能性很大。現?在?的他好像已經適應自?己的卑微地位,她就?算只是隨手一拍、寄過來敷衍一下與他的承諾, 也?不是不可能。
最終, 他將信封和照片都拍給柏助。
一是查查寄信來的地址,看看她在?不在?那裡, 二是查查這隻兔子是什麼兔子。
雖然他在?她離開的時候承諾過不找她,可是那時候他也?不知道接近一年的時間他只能等到一張照片。
想過她會狠心, 但不曾想過會這麼狠。
等待的感覺,每一日都太過煎熬。這次等到了一張照片,下次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還不知道是不是又只有一張照片。
所以?他索性決定食言,讓人去看看她。
就?算不讓他去,至少,他也?想確定一下她的安好。
發完資訊以?後,他看著信封上面的地址,微有些沉默。已經跑去加拿大了嗎?
為了不想見他們,躲得這麼遠?
怪不得他在?申城那一塊找不到她,原來她早就?跑走,而且還跑去了這麼遠的地方。
任由他把那幾座城市翻出花來,也?不可能找得到她。
是他想得太天真了,還以?為……她還會留在?國內,只是不想待在?北城。
他讓柏助親自?去一趟,柏助回了他資訊,又問他需不需要帶什麼過去,或者帶什麼回來。
沉吟半晌。
宋卿時回:【不用。看見她的話,拍張她的照片回來就?行。】
他就?是想,看看她的近況。
快要一年了。
他們從相識開始,還不曾分開過這麼長時間。
一共八年,分開了近八分之一。
太長了,阿夭。
真的很漫長。
起初他很不適應,出差回來時,時常坐在?後座出神。很想看見她,卻又不能再像以?往一樣,一回來就?能去找她,第一眼就?能看見她。
好幾個夜裡,睡不著時會去她的房間坐一會,想一想這個時候她正在?做什麼,不知道睡了沒?有。
他和柳秋秋他們生日時,都會小聚,而他往往試圖透過人群,描摹出她的身形。有時候酒勁上頭?,描摹成功,但是隻要有個人過來與他說?話,那道身形就?又不見了。如?此往復,他也?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可能只是想借著酒精,在?以?往她都會在?的、熟悉的熱鬧場合,看一看她。
這一次,如?果柏助能在?這個地址找到她,他就?能得到一張她近況的照片。不用再透過幻想去構造,也?不用借著酒精和記憶去描摹。
她的頭?發應該長得更長了,不知道有沒?有剪。
在?外面闖蕩,也?不知道曬黑了沒?有,平時有沒?有跟宋詩諳一樣注意防曬。她面板比較嫩,要是曬得猛一點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