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心想,尿了才好呢,叫他假乾淨!
作者有話要說:
三爺:有的地方可以變,有的地方不用變,明白嗎?
蕙蕙: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第16章
乳母在外面照看衡哥兒,殷蕙去了內室。
魏曕穿著中衣,背對著她站在東面那一溜的八門黃花梨衣櫃前,他已經連著開啟四個門了,都沒有看見一件屬於他的衣裳。
「您的都在最裡面的櫃子裡。」殷蕙輕聲提醒道。
魏曕在前院留宿的時候更多,所以只放了一小部分衣裳在這邊,前陣子她收拾衣櫃,將他那點都放一個櫃子裡了。
魏曕瞥眼還沒有開啟的四扇櫃門,反而不開了,走到屏風前,冷聲道:「你去找。」
殷蕙偷偷撇嘴,但人還是走向了衣櫃,誰讓人家是尊貴的王子龍孫呢。
魏曕側目,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那一排黃花梨衣櫃比她高很多,站在櫃子前的她,彷彿面對著一座大山,顯得她嬌小單薄。
今日她穿了件橙紅緞面繡寶藍花的夾襖,一手扶著櫃門,五指纖細白皙,然後微微點起腳尖,用另一隻手取了一件天青色的男式外袍下來。因為伸著胳膊,夾襖往上一動,不經意就露出一截窄細的小腰來。
在她轉身之前,魏曕垂眸,目光瞥見被他丟在一旁的沾了兒子尿的袍子,他抿了抿唇角。
男人臉色不好看,殷蕙沒敢拿喬,抱著袍子走到他面前,溫溫柔柔地道:「衡哥兒還小,您別生他的氣。」
魏曕只是伸開手臂,讓她服侍穿衣。
殷蕙伺候好他,轉身提著他脫下來的髒衣裳走了出去,叫銀盞拿給小丫鬟去洗。
都要吃午飯了,魏曕依然待在裡面不出來,殷蕙想了想,抱著衡哥兒進去了。
魏曕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麼。
幸好殷蕙有了那十年的經驗,沒有被他的冰塊兒臉嚇到,抱著衡哥兒坐到他身邊,笑著道:「您還真生衡哥兒的氣啦?」
魏曕臉上的肌肉繃緊了。
殷蕙就抓起兒子的兩隻小胖手,擺成作揖的姿勢朝他晃了晃:「衡哥兒快給爹爹賠罪,說你以後不敢了。」
衡哥兒懂什麼呀,對著爹爹傻笑。
魏曕皺眉,對殷蕙道:「我在想事情,與孩子無關。」
說著,他搶走衡哥兒,去了外面。
殷蕙還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麼,也不在意,想辦法來叫他吃飯,只是不想全後院的下人因為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這晚魏曕宿在了前頭。
殷蕙習以為常,魏曕一直都比較節制,很少會連著在她屋裡睡,昨日下午再加上今天早上,次次都很久,他肯定也得歇歇。
次日上午,魏曕來靜好堂坐了坐。
溫夫人看見兒子很高興,只是有點奇怪:「怎麼你自己來的,阿蕙跟五郎呢?」
魏曕道:「兒子想單獨陪陪您。」
溫夫人就露出了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自打兒子懂事後,可再也沒有說過如此貼心的話了。
母子二人互相看了看,還是溫夫人慈母心腸,主動詢問起兒子去京城的見聞來,譬如燕王提到的皇孫比武,具體都比了哪些,兒子有沒有受傷什麼的。
魏曕言簡意賅地回答著母親,心裡下意識地又比對起來。
三個月前的殷氏在某些方面與母親很像,都是一樣的在意他關心他,事無巨細地對他噓寒問暖,過於殷勤乃至經常令他覺得聒噪,如今母親的關心與嘮叨依舊,殷氏卻變了。
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麼,促使了殷氏的變化。
可無論魏曕如何回憶,都找不到原因,最開始的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