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不見,這個在戰場上忙碌奔波的男人,果然如記憶中那般,留了鬍子,也是沒時間清理,鼻子下面、下巴上都冒出一截胡茬。可能就是因為這次留了鬍子,後來戰事平定,進了京城,魏曕也就一直留著了。
他長得好,留鬍子顯得更沉穩如山,只是明明才二十六歲,為何要扮老呢。
上輩子殷蕙不敢勸說魏曕修鬍子,這輩子……
殷蕙就朝魏曕笑了笑,等著吧,今晚她親手幫他清理。
魏曕覺得妻子笑得太燦爛了,就算想他,當著一大家人的面,也該矜持些。
「爹爹!」
衡哥兒、循哥兒沒給爹爹孃親太多對視的機會,爭先恐後跑到魏曕身邊。衡哥兒是真想爹爹了,循哥兒其實都快記不起爹爹了,可哥哥天天都會提到爹爹,他就知道自己有個爹爹,這會兒被哥哥一帶,也就不管眼生不眼生,該撲撲,該抱抱!
魏曕剛剛還覺得夫妻之間要矜持,對兒子們就不一樣了,一手抱一個,眼中也露出笑來。
「爹爹有鬍子了。」衡哥兒摸了摸爹爹的鬍子,再看看四叔,嗯,四叔也有鬍子。
魏曕又笑了笑,嘴角揚起的輕微弧度恰好被鬍子遮掩。
這時,燕王發話了,還是讓大家各自回房團聚休息,晚上設家宴!
說完,燕王直接攜了徐王妃的手,朝存心殿走去。
其他妻妾、子孫就分別往西六所、東六所走。
魏曕、殷蕙想先帶孩子們去靜好堂陪陪溫夫人,溫夫人見兒子好好的就放心了,兒子性子冷,去靜好堂也全靠兒媳找話說,何必多跑一趟呢,還是先陪兒媳婦跟孫子們,回頭她想知道什麼,找兒媳婦問就是。
「回去吧,明早再來請安。」溫夫人笑容溫柔。
魏曕想起京城的舅舅一家,決定先瞞住母親,免得母親擔心。
魏昂那人,一邊出手對付藩王,一邊又想要名聲,對燕王府的姻親並無雷霆手段,舅舅家最慘,也只是關押入獄。
目送母親走遠,魏曕剛想去看妻子孩子,就對上了魏暘、魏昳含笑的目光。
兩位兄長自然是想從他這裡知曉這一年的戰況。
魏曕再去看魏昡,這小子,早抱著八郎與四弟妹走遠了,老五也跑去了崔玉那邊。
「三弟走,咱們兄弟久別重逢,先去大哥那邊喝一杯。」
魏昳熱情地道。
魏曕只好讓殷蕙先帶孩子們回去。
殷蕙再不滿也得保持笑容,衡哥兒眼看著爹爹被大伯父、二伯父帶走了,小臉就沉了下來,滿是失望。
殷蕙低聲道:「爹爹他們有正事要談,衡哥兒別急,談完爹爹就回來了。」
衡哥兒忽然嘆了口氣,老氣橫秋的。
殷蕙揉揉兒子的腦袋瓜,娘仨先回了澄心堂。
等啊等,過了半個時辰,魏曕終於回來了。
殷蕙心想,如果不是魏曕話少,可能還要多耽誤半個時辰。
衡哥兒、循哥兒再次圍到了爹爹身邊,你一言我一語,魏曕再話少也被逼成話多了。
殷蕙並不摻和,坐在一旁笑著看著、聽著。
一直到吃完午飯,孩子們的興奮勁兒才平復了下去。
水房抬了水來,送到西邊的浴室去。
魏曕這才讓兩個兒子去歇晌。
衡哥兒戀戀不捨的:「今天我想跟爹爹一起睡。」
循哥兒完全是哥哥說什麼,他就跟著說什麼。
魏曕就看向殷蕙。
殷蕙故意看不懂似的,笑道:「我給你們爺仨鋪被子去?」
魏曕繼續看著她,眼底跳躍著只有她能感受到的火。
殷蕙不敢再逗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