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怕事情敗露,曾經提議讓薛煥嫁妝冷落她,與表妹裝恩愛,如此來籠絡表妹的心,到時候再透過表妹與蜀王府的關係將官職升上去。
薛煥很有骨氣,做不來大駙馬趙茂的能屈能伸,他寧可冒著可能會被蜀王府察覺的危險,也不想看錶妹的臉色,堅持將表妹母子禁足。
外甥死後,薛煥甚至還想安排表妹「悲痛自盡」,是汪氏膽小,怕辦了喪事訊息傳到蜀王府,王府徹查查出端倪。
於是夫妻倆就繼續關著表妹,直到薛煥突然去世,汪氏再也撐不下去,只能餓著表妹,效仿薛煥之前的毒計。
表妹餓了那麼久,如今要恢復飲食,也得循序漸進。
魏曕看向表妹的臉,還是很瘦,好在經過這幾日的調理,恢復了些氣色,不再蠟黃。
如果表妹以那副面容進京,魏曕怕母親會心疼發瘋。
「郎中說你要多多休息,時候不早,進去睡吧,我也走了。」
魏曕不擅長關心人,更不擅長聊家常,問過表妹的飲食,便準備走了。
溫如月咳了咳,眼看魏曕剛微微抬起的身體又坐了回去,溫如月目光複雜地問:「表哥,汪氏害我,您怎麼懲罰她都是她罪有應得,可她的孩子是無辜的,表哥準備如何處置?」
魏曕冷聲道:「薛家全族都判了流放,那孩子既然是薛家血脈,我會派人送去薛家的流放之地,讓他認祖歸宗。」
溫如月動了動嘴唇,半晌才苦笑道:「這樣也好,讓我繼續認他為子,我實在沒那份心胸,只是,表哥為了我做了這麼多,會不會讓百姓誤會您仗勢欺人?」
魏曕:「薛煥、汪氏如此對你,當日前去薛家弔唁的賓客街坊有目共睹,我也命人張貼告示羅列了他們的罪狀,證據確鑿,無可指摘。」
溫如月嘆道:「如此就好。」
魏曕又勸了一遍讓她安心休養不用顧慮外面,這便離開了。
溫如月坐在椅子上,目送表哥挺拔偉岸的背影,眼中再次浮起淚來。
她在燕王府長大,姑母那麼喜歡她,表哥也只是燕王的庶子,溫如月曾暗暗地憧憬過,她或許可以嫁給表哥,先做皇孫媳,將來再做郡王妃。
可燕王讓表哥取了殷蕙,那個燕地首富之家的千金小姐。
紀纖纖故意在她面前誇讚殷蕙的美貌,不過,殷蕙美不美又有什麼關係,婚事已定,她都做不成表哥的妻子了。
所以,溫如月果斷地去了金陵,投奔父親繼母。
皇城腳下,處處都是達官貴人,溫如月在京城精心挑選很久,終於憑藉美貌讓薛煥對她動了心。
其實她還認識身份更高的子弟,但那些人不會娶她為妻,只有薛煥,既有侯府背景,又有一顆赤誠之心。
薛煥是庶子,武藝不錯,容貌卻平平,溫如月只是朝他笑笑,薛煥就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說服侯爺嫡母來求娶。那時候,薛煥真的很寵她,授官紹興後,夫妻倆過上了如膠似漆的甜蜜日子。然而在紹興任守備的薛煥,深受底下官員、當地望族巴結,試圖勾引他的美人也層出不窮。
薛煥開始納妾。
在溫如月與小妾的明爭暗鬥中,她與薛煥的情分越來越淡,早在先帝駕崩魏昂登基燕王還蟄伏平城的那一年,薛煥就與汪氏勾搭上了,前腳燕王起事,薛煥就無情地貶她做妾,迎娶汪氏進門。
溫如月與兒子被禁足後宅,沒有忠僕使喚,只能忍氣吞聲。
燕王登基後,溫如月以為自己終於迎來了曙光,她甚至都想好了要與薛煥和離再讓表哥狠狠地收拾薛煥,薛煥卻彷彿能看透她的心思般,繼續關著她。
溫如月恨薛煥,連帶著看兩人的兒子也不順眼起來。
沒人知道,兒子閉上眼睛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