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現在再出現,綜藝拿了祭天劇本沒掀起翻紅熱度,倒是在毫無水花的情況下突然拿到了優質資源——爍天,楊遠意,曹歆然或者閔紅棉,哪個都是他從前不能匹配的。
起先沒人說,這會兒營銷號添油加醋配上「解密」「不為人知的真相」等關鍵詞,用一段被變聲器扭曲得不成樣的所謂爆料音訊,堂而皇之地造謠:方斐之前得影帝,純粹是烈星的人給他買的,後來有金主自然也不需要努力了。
現在和金主掰了,但對方仁至義盡送了他爍天的資源,也算是好聚好散。
下三路的東西向來最吸引眼球,何況娛樂圈的封殺和潛規則捕風捉影居多,公然被擺上檯面的少。短時間內,迅速引起了連鎖反應。
閔紅棉的粉絲罵得愈發厲害,帶著不明真相的群眾還來不及分辨所謂爆料真假,就先入為主地給方斐扣上了「被潛」的帽子。
更可怕的是,這幾天正在拍一場關鍵戲,鏡頭又多又瑣碎。
楊遠意要求方斐必須全身心投入,他暫停使用通訊裝置,對所有的謠言一無所知。
終於結束「李航」為「小琳」塗紅指甲、也意味著他經過煎熬最終屈服於少女的誘惑這場戲,方斐面色蒼白。他彷彿又經歷了一些失敗的不受控的感情,四肢疲軟,直直地坐下,一個小場務連忙遞上了水。
場務是實習生,也好心,問候他:「方老師,最近的事你別往心裡去,先休息,咱們拍好戲,不管別人說什麼!」
動作一頓,被拉鏈夾了手,方斐捂著食指眉頭緊皺:「別人說?」
場務這才暗道不好,連忙閉嘴。
氣氛正詭異得尷尬,閔紅棉不知從哪兒冒了頭,一臉驚訝,音量也不小:「哎呀,你最近真沒上網?關於你那個事都傳瘋了嘛,我還以為你知道了這幾天才消沉呢。」
「傳瘋了?我?」
「對啊!」閔紅棉垂下眼,審視自己剛塗了紅色甲油的指甲,無辜地說,「他們說你當時被烈星的高層包了,當金絲雀呢,所以才這麼多年沒拍戲。現在跟烈星高管……姓劉,該不會是那個副總吧?你和他掰了才又出來了呀——阿斐你不要誤會哦,我肯定是不信的,但問題是別人就不一定了……」
好像全身都滾過了一團火,方斐聽見某個名字時屈辱感驀地衝上大腦,還沒等他有所表態,劇組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嘈雜。
眾多閒言碎語,搬運器具的雜音中,有人的聲線格外清晰:「誰當金絲雀?」
甚至是帶著笑意的話,入耳卻任誰都聽出了冷。
閔紅棉一噤聲,嘟囔著「可不是我」,轉頭溜之大吉,卻被楊遠意點名攔住了。他中氣十足,並無不悅,像好脾氣的長輩那樣一隻手扶著閔紅棉的肩。
「誰啊?也說給我聽聽?」
「……楊導。」閔紅棉咬了咬下唇,迅速更正,「對不起,我不會亂說話了。」
聽著越發像她的指代有板有眼,受制於人才閉嘴。
楊遠意笑意更深了些,收回手側過頭,對著方斐微一抬下巴無聲地示意。
閔紅棉眼睛快速眨幾下,認錯時字正腔圓,比她念臺詞還利索:「對不起啊,阿斐!我真不知道你沒聽說,沒想影響你心情——」
「夠了。」楊遠意喊停。
閔紅棉連忙捂住嘴,可憐巴巴地支吾:「我不是故意的……」
方斐仍坐著,握住那隻還冒熱氣的水杯。
楊遠意笑意卻不知何時全部收斂,他直勾勾地盯著閔紅棉,冷淡道:「不會說話就管好你的嘴,我不像陳遇生,沒必要給你父親多大的面子。」
閔紅棉明艷的臉頰血色盡褪:「楊導……」
楊遠意不看她,轉過頭:「都該幹嗎就幹嗎去,很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