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日記本,先揀最重要的看。 “今天,我永遠的失去了我的摯愛,無情的病魔奪走了他的生命,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我能看見他眼裡的不捨,對我的,對我們霏霏的,霏霏才四歲,今天我抱著她哭的時候,她還用小手為我擦眼淚。” “她不理解死亡的沉重,我像世界上大多數父母一樣,不忍心告訴她,只是說,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他會給霏霏帶禮物回來的。但我和她爺爺能理解,死亡二字有多麼冰冷。” “她爺爺一夜全白了頭,告訴我,他從醫大半輩子,竟然沒能治好自己的兒子,他決定放棄。我想,我也應該放棄,放棄我對命運的無視,我們還有霏霏,我的女兒,難道真的只能活到二十六歲嗎?” 這裡記載的是張霏霏父親的亡故。 “我又做了那個夢。這次的夢境更加真實,更加具體,那女人用比之前更加冰冷的神情看著我,看著我懷裡小小的孩子,我意識到這一切不只是一個夢,夢境是為了給我提示的,我是霏霏的媽媽,我一定要盡全力阻止這個詛咒。” “在我反覆的做這個夢之後,霜華終於也相信夢中所言或許並非子虛烏有,她生性活潑,結交了不少朋友,她開始盡力為我打聽相關之事,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我們的故鄉,家族裡還未亡故的老者口中,她打聽到了一樣東西。” “那東西叫做‘七星輪迴盒’,只要拿到,就有逆天改命的可能,無論這東西能不能解除夢境所指的詛咒,我都一定要試試!” 吳歲陽的筆鋒下,溫柔裡透露出一絲無法撼動的堅定,這點被張霏霏完美的繼承了。 “七星分離,千難萬險,但我覺得沒什麼可怕的,我唯一害怕的就是不能再陪在霏霏身邊,看著她長大,讓她只有幾歲,就先失去了爸爸,又要失去媽媽,我害怕她長大後會因此遭到別人的冷眼嘲笑。” “可我更知道,我不能不去,除了我,天底下沒有任何人有資格為霏霏做這件事,如果還有機會的話,霏霏,我一定要親口告訴你,媽媽真的很愛你。” 她出發了,和吳霜華一起,帶走了這本日記本,把張霏霏託付給了張德音。 一路抵達越州,傳言中分離的七星,就在這裡七座山脈的山頂,姐妹倆出發了,不完善的專業知識,和滿腔的愛意,日記仍在繼續,張霏霏跳到了最後幾篇。 “大自然的造物實在神奇,在這樣連綿的山脈中,藏著深邃恢弘的大峽谷,若非好心路人提醒,我與霜華差點誤入峽谷中,據說峽谷是最美麗又危險的存在,還好,我與霜華要去山頂,應當是不會進入峽谷的。” “扎帳篷也是個技術活,我們兩個外行倒是忙活了大半天,才算有了個棲息地,霜華累的已經睡著了,我卻還睡不著,面對險峻的山,山間冷冽的風,我對霏霏的思念愈發濃烈。” 這是她們第一日上山的內容。 “今日地震了,我們沒有前進多少,這地震震源離這裡很遠,這裡都有很明顯的震感,應該是近百年來最大的一場地動,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員因此喪命,人在大自然面前實在是過於渺小了。” “霜華身上的緊繃感比之第一日已經減輕了許多,她拍了很多照片,我提醒了她數次,我們不是來旅遊的,我能感覺到她明顯的有些生氣,夜晚我們吵架了,大多數時候我們吵架都是她在發洩自己的情緒。” “我想,情緒一定要發洩出來,所以我不怪她,也不生氣,只是在想,她的照片拍的一如既往的好,風景裡的陽光在這樣的環境中本就難得,只要這樣美麗的陽光能一直伴隨著我的霏霏長大,就好了。” 張霏霏感受到了濃濃的思念和愛,但再往後翻,她突然皺起了眉頭,“這是?” 最後一篇日記的格式非常奇怪,既沒有日期、天氣之類的開頭,且能看得出來字跡不如之前的工整,筆跡也輕了一些,看上去就像是匆忙之間趕場寫下來的幾句話。 吳霜華解釋道,“第二天我發現姐姐不在帳篷裡,想著她一定是往上爬了,就收拾了東西準備去找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就發現,東西都還在,只有這本日記本不見了。” 她概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