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子的基本要求罷了。
有爸媽陪,有好吃的,有新玩具。
哪一點對其他孩子來說都很簡單,但對他來說都很難。
瞿星言接過日記,翻閱起來。
“找什麼呢?”汪文迪問道。
“找找他為什麼不接受村民幫助的理由。”他答道。
日記的第一篇是寫的是他幫忙餵雞,然後換來了這本本子和一支鉛筆。
又翻了兩頁,上面寫道——
今天和人吵架了,我不需要他們的幫助,我知道他們都看不起我,他們覺得我可憐,我偏不要,我又不是阿貓阿狗,好生氣,以後再也不幫他家幹活了。
汪文迪瞟了一眼,挑眉道,“嚯,這孩子還挺有個性的。”
“是,個性鮮明,但他心底其實很想要那些東西吧。”瞿星言合上了本子,道,“這樣自相矛盾的個性,鮮明的到底是有骨氣,還是扭曲的心態?”
聽他這麼說,汪文迪若有所思道,“你說的有點道理,村民們也不懂心理學,沒人能開導、勸慰他,他自己也沒接受過教育,難免心裡的情緒會走歪。”
“你還挺懂人性的嘛!”
瞿星言不置可否,把本子扔給了他,自己出了門,在房屋周圍檢視起來。
汪文迪知道他在研究什麼,鐵蛋日記裡最後提到的,他在屋子周圍撿到了三顆‘好看的石頭’。
他收好日記,將屋內恢復成原狀,跟在後面也出了門。
這出了屋子一看,卻找不見瞿星言的蹤影了。
“我在這。”淡然沉靜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汪文迪後退了幾步,抬頭一看,道,“你跑人家屋頂上去幹什麼?還不下來,一會給人家踩塌了!”
瞿星言不予理會,自顧自道,“你上來。”
“我不上來。”
汪文迪本著想逗他玩玩的心態拒絕了他的要求,誰知瞿星言竟真的不再與他鬥嘴,轉而做起自己手頭的事情來。
只見他收回視線,射出三道青光,一道落在屋後,另外兩道分別落在屋子左右兩側。
隨後,三道青光相匯,形成一個三角形,三角緩緩往上移動,覆蓋了整個屋子,最後在屋頂,也就是瞿星言的腳底,浮現了另一個圖案。
正是此前他說在江宇胳膊上看見過的那個。
不等汪文迪發話詢問,一陣冷風從屋內猛然灌出,直撲他面門而來。
恍惚間,他看見了一隻撞破法陣的巨獸。
腳踏煙霧,牙齒銳利無比,身著堅硬的鱗甲,口裡噴著烈火,一剎那就到了汪文迪跟前。
汪文迪手中化出寶劍,利落一揮。
又來了,視線一瞬間模糊了。
恢復之時,面前還是那一方茅草屋,瞿星言依舊站在屋頂。
他高聲問道,“什麼情況?”
瞿星言從上面跳下來,落到他身邊,反問道,“一道虛影,你嚇成這樣?”
汪文迪一愣,也對,方才自己寶劍出手,的確沒有擊中什麼的感覺,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擰起了眉頭,道,“不是,剛才又看不見了。”
正如他此前所言,若是一直看不見也就算了,可這一陣一陣的,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來上這麼一下,面對險境時的確是危急萬分更來不及防備,被嚇著也在情理之中。
瞿星言眯了眯眼,道,“這一路上你有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沒有,”汪文迪答道,“上一次是和朱厭動手。”
他接著道,“我自查過,我的身體和力量都沒有任何問題。”
這兩次都是在運力動手的時候出現眼花的狀況,瞿星言也不知到底怎麼回事,兩人之間一時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