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處見鬼的湖心亭。
周圍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石,大小模樣、形狀都與第一次夢境中絲毫未差。
不同的是,這次他看清了女人面前桌上擺著的東西。
是用來刺繡的針線、頂針和一系列專業工具。
他沒再上前,也沒有開口問話,他總覺得只要他一開口,這女人就會轉過頭來,然後用一張連鬼見了都怕的臉面對他。
汪文迪嘆了口氣,他清醒的知道,這夢定然是這女人刻意安排的。
這回女人彷彿洞察了他的心思,主動開了口,道,“你如約來了。”
她說著,動了動腦袋,轉過頭來。
這一動作讓汪文迪直接擺出了預備攻擊的反應。
但進入他視線的並不是一張鬼臉,而是一張五官秀氣,線條柔和、眼神明亮的靈動面龐。
她打量著他,忽然失落的搖了搖頭,道,“可惜,我看不清你。”
“為了讓我來虎山,你不惜一切辦法,成功詛咒了我的雙眼,我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的,”汪文迪沉聲道,“你既然要我來,可見目的並非要毀了我的視覺,直接說吧,你是否有事相托?”
湖面被風吹起了層層好看的漣漪,她眼中的光好似全部倒進了湖水中,自己眼中反倒一絲光芒都不剩了。
她輕輕點頭,更覺哀怨的神情,道,“若不弄清楚這件事,我死不瞑目。”
“我想你幫我……”
後面說的什麼汪文迪沒聽清,因為倏爾之間席捲而來的一陣大風,周圍瞬間響起無數僵硬的唸誦經文之聲,以及無數憤怒的謾罵聲和無數無力的辯駁聲。
唯獨能聽清的是,謾罵聲和辯駁聲來自於兩個不同的男性,而這些雜七雜八的聲音中,都沒有女人的聲音。
女人哭了起來,湖心亭扭曲破碎。
汪文迪的夢也碎了。
他睜開雙眼,對這夢已經習以為常的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擰了眉頭,兀自道,“她到底想讓我幫她做什麼呢?”
在沉思中,天很快就亮了。
早晨,五人吃過早飯,整理了行裝,便出發了。
‘叮’。
電梯下到了一樓。
雲芝雪宦的停車場在外頭,所以他們還需要步行先去停車場。
剛出了電梯,一個熟悉的聲音就砸了過來。
“星言~”
幾人抬頭一看,果然是賀端陽。
今兒她把墜子掛在了鎖骨前,外穿的一身休閒風格的風衣,內搭一條加絨的時尚衛衣,穿著短靴,露著腳脖子,當然,肯定有光腿神器的加持,否則就外頭現在的氣溫,非給她腿凍硬實了不可。
瞿星言依舊保持著冷淡的態度,人家迎上來,他停也沒停,看也沒看,腳底下繼續往前走。
賀端陽不肯放棄,愣是插進了幾人的隊伍,緊跟在他後面,用她那能膩死人的嗓音道,“哎呀星言,這麼早去哪兒呢?吃過早飯了沒有呀?昨晚睡得好不好?不如帶上我吧?”
眼見瞿星言的‘滾’字已經到了嘴邊上,汪文迪順勢接過了話茬,把問題拋了回去,道,“賀夫人也這麼早啊?”
賀端陽刻意加重了語調,笑答,“我想著你們頭一回來靜海,人生地不熟的,這不一大早我就來這兒等著了,你們要是去哪兒,帶上我保準不能迷路,而且呀,這兒的風俗民情、美食小吃,我也是一清二楚。”
說白了,就是帶上她肯定穩賺不虧,百利而無一害。
後頭的四人瘋狂交換眼神,對於帶她還是不帶她這個問題產生了激烈的心靈討論。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其實沒人想帶她。
第一,他們對這人都沒什麼好感,第二,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