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河依柳真想一刀劈了他們,那樣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但河依柳還不想讓他們死,也不想使自己受傷。
出招!
身如蛟龍,刀如狂花。
就在一瞬間,河依柳使出了看家本領——
柳樹揚風!
此招是送給鍋蓋人的,因為,河依柳看出來他是整個陣式的關鍵和靈魂,俗話說,擒賊先擒王,打蛇打七寸,只有把鍋蓋人放倒了,整個陣式也就隨之垮掉了,正所謂四兩撥千斤!
刀是自下而上撩擊的,因為鍋蓋人的肩頭還騎著菜刀,他不能彎腰,更不能下蹲,只得眼巴巴任憑柳葉刀從自己手中的大鍋蓋底下殺向自己。他知道自己死期將至。
因為很少有人能躲得開河依柳的這一絕招。
可是那一刻,柳葉刀並沒有生生扎進他的心窩,而是突然變向,在他的左臂一劃,但聞得嘩啦啦一陣響,他的鎧甲左袖連同袖上的鱗片被柳葉刀象剪刀般地裁了下來,散在地上。
牆,頃刻便坍塌了。
河依柳看見了鍋蓋人露出來一隻肥乎乎的胳臂,臂上還刺著一條細細的龍。
“扯呼!”鍋蓋人目露無奈,尷尬地退出了房間。
看著五個鎧甲人狼狽而逃的樣子,那一刻,河依柳裂開嘴笑了。
今晚確實值得笑,很好笑,也很可笑。
“咚!”
突然,一柄沾著字條的金鏢從黑夜裡飛來,釘在了門上。
河依柳看清楚了字條上面的字:
“毛五爺問候你!”
17。這個早晨
小城的朝霞清澄透明,絢麗多彩,不染一絲雜質。
清晨的空氣飽含著泥土的馨香,象一把梳子,梳理著大地。
如果拋開心裡頭的重重霧霾,拋開江湖裡的恩恩怨怨,見到如此自然清新的世界,你會幸福得有一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河依柳推開房門便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把四周環視了一遍,忽然發現自己這間客房原來是位於二層的最西邊,緊挨著的兩間房是堆放雜物的儲藏間,不住人,而秋葉飛的客房卻位於二層的頂東頭,離自己很遠,河依柳頓時有一種自己被隔離的感覺,難怪昨晚在房間裡與五個鎧甲人那樣一番打鬥卻沒驚擾到其它的客人。
河依柳隱約感到這似乎是一個陰謀。
樓下飄來一股飯菜香,河依柳的肚子咕咕叫了,他決定去吃早飯。
剛進到一樓餐廳大堂,河依柳就撞見了梳妝齊整的唐蘭香。
今天的唐蘭香與往日大不同,香脂淡淡,頭髮烏亮光溜,滿頭的裝飾,身著一襲紫羅裙,束一根鑲花邊的布腰帶,腰帶正中是一朵蘭花扣,一條長長的淺藍飄帶從其右肩一瀉而下,在胸前饒了一個灣後,徑直搭在了左臂上,整個人看去,既不顯貴,也不顯妖,既風情萬種,又得體端莊,真可說是美麗大方,清新動人了,一如這個小城的早晨。
河依柳初見唐蘭香如此裝束打扮,也忍不住多欣賞了她幾眼。
這樣的女子通常都是招人喜愛的,尤其招男人的喜愛,如果遇見喜歡沾花惹草的不安份的男人,興許忍不住還會上前去調笑幾聲的。
但河依柳感覺到,唐蘭香絕對不是個可以被調笑的女人。
因為她的身上藏有兩種武器,一個是眼神,一個是酒窩,她的眼神有犀利的洞察,她的酒窩有幽深的寒氣,任何一個不懷好意的男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其無形地擊傷,只要她樂意去那麼做。
唐蘭香一見河依柳,便面帶笑容道:“客官,昨晚睡得好麼?”
河依柳道:“還算不錯。”
唐蘭香道:“夜裡沒有蚊蠅打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