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慶幸,除了寒暑假, 她並沒有真跟許蘇白同居。
所以,許蘇白家裡,真正屬於她的東西並不多。
她打電話給他家的阿姨,麻煩她幫忙收一下,給她寄到學校。
她也把許蘇白送給她的衣服首飾和別的東西,收拾了一番,填上阿姨的聯絡方式,寄到許蘇白家。
他轉給周晴的錢,周晴不願返還給他。
但他借周晴之手,轉給雲棲久的錢,雲棲久全都轉給餘燈,讓她代為轉交給許蘇白。
事情發展到這裡,許蘇白真的徹底跟她斷了的聯絡。
雲棲久再沒收到他發來的訊息和來電。
他也沒再上線過,頭像是灰的,圖片也從未更換過,永遠定格在那個曖昧迷離的傍晚。
在這件事的處理上,許蘇白維持一貫的風格——不討好,不糾纏,不打擾。
雲棲久也不再關注日出日落,不看星星與燈火,不聽天台的風聲,一頭扎進知識的海洋裡,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只是,她偶爾還是會在不經意間想起他。
碩士畢業後,她跟徐婭透過考試,進入時通通訊社工作。
就在這一年,徐婭跟司修然和平分手了。
當然,看徐婭在ktv放縱高歌卻哭成狗的模樣,雲棲久覺得她跟徐婭對「和平分手」四個字的定義,似乎不太一致。
徐婭就笑了,兩頰酡紅,用麥克風指著她,「你當年跟許蘇白那樣,不都還說是和平分手麼?」
太久沒聽到許蘇白的名字,雲棲久愣了一下。
徐婭打了個酒嗝,含糊不清地說:「我還是第一次見許蘇白那樣……骨瘦形銷,萎靡不振,黑眼圈超級明顯,像是餓了好幾個世紀的吸血鬼。」
「啊?吸血鬼?」雲棲久有被她這個比喻無語到。
「但他還是很他媽的帥,又酷又帶勁。」徐婭嘖嘖兩聲,「問我你去哪兒了,我說不知道。他說有訊息記得通知他,轉身就走了,走路帶風,那腿真他媽長。」
雲棲久忍不住點了根煙,「那你後來通知他了嗎?」
「幹嘛要通知他?你們都分手了,再說了,看他那樣就知道,肯定是他對不住你。」徐婭跟她同仇敵愾,「我不出賣姐妹的。」
雲棲久挪來菸灰缸,撣了撣灰燼,不置一詞。
說句丟人現眼的話,分手兩年多,經歷了讀研、碩士畢業和工作,她還是沒有忘記許蘇白。
他們在一起做過很多很多事情,以至於現在不論她做什麼,都會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她跟許蘇白的點點滴滴。
如果不是最後兩人有過一段激烈的交鋒,他們的愛情還是挺甜蜜的。
因為她隨便挑個片段回憶,能記起的,都是滿滿的幸福感。
為了逃避這些回憶,雲棲久做了個非常大膽,且義無反顧的舉動——
她主動請纓,申請前往卡倫庫分社,成為一名進入戰區的戰地記者。
徐婭說她瘋了。
雲棲久冠冕堂皇地說,自己這是要去實現人生價值,踐行「如果你沒法阻止戰爭,那你就把戰爭的真相告訴世界」這句名言。
他們部門的人都很擔心她,幾個女同事私下都在勸她。
雲棲久那時候就跟魔怔了般,非得前往戰地不可,為此還做了不少功課,短時間內學習並掌握了當地語言。
前往卡倫庫的途中,雲棲久忐忑不安之餘,還有點不可言宣的新鮮刺激感。
然而,這點新鮮刺激感,很快就被一次空襲所消滅。
20xx年8月4日下午四點左右,「轟!」一聲巨響,飛彈爆炸產生的衝擊波震得玻璃碎裂。
雲棲久下意識發出尖叫,抱頭下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