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離著林英樹家根本是南轅北轍,如果說那人是慌不擇路,跑錯了方向,偏偏就來爬了林英樹家的院牆。
前面幾家人的院牆都是這般高,也都沒有養狗!
那人先是弄出命案,又故意往這邊跑,假裝要爬林家的牆,驚醒了徐衛國,趁徐衛國不備給了他一刀,引著徐衛國望東而跑,直接引著他跑進了麵粉廠。
麵粉裝在袋子裡,不劃破袋子,把麵粉撒出來,空氣當中的麵粉濃度不達到一定程度,摩擦條件不夠,爆炸是無法成立的。
從聽見狗叫到林小滿出院,也就是半個小時時間。那人就算跑再快,跑到麵粉廠也要十分鐘,徐衛國和他可能是一前一後跑進去的,他根本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劃破袋子撒滿屋的麵粉。
除非他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計劃好的,從殺人到逃跑路線,麵粉廠裡的麵粉也已經早就撒好了,只等人一進去,立馬就點火!
那個行兇的人肯定也已經炸死了的。
賠上一條命也要致徐衛國於死地的人,該有多恨他,或者是說,該有多怕他會振作,怕他會查出什麼大秘密?
爆炸聲停了之後,林英樹才陪著林小滿進去看了看,就在一樓中間位置,有一蓬新鮮的血醬子。
一顆五星形的金屬片嵌在幾米外的木頭架子上。
應該是爆炸當時,因為衝擊力,帽徽飛了出去,變成了一把利器,生生打進了木頭裡。
林小滿眼前一黑,徑直暈厥過去。
醒了之後,天已經亮了,她睡在自己屋裡的床上。
爸爸,爺爺,奶奶,都坐在堂屋裡,像是在和誰商量著什麼。
林小滿輕手輕腳地推開窗戶,從徐衛國每次來的那個方向翻牆跑了出去,直奔麵粉廠。
他說,你陪我去看個月亮,再也不來了。
他果然不會再來了。死都死了,炸成了碎片了,還來什麼來?
林小滿坐在一片廢墟之中,無聲地哭著。
天亮的時候,村長和那十幾個青壯年都被請去公安局協助調查去了。傍晚的時候,一輛綠卡車把他們一車拖了回來。
司機把他們送進村之後,大家陸陸續續地下了車,驚魂未定地進了自家門。
車子在村中調了個頭,又照著原路開了出去。
後視鏡裡的泥土路上高低不平,車子時不時的顛簸一下,坐在副駕駛的男人靠著窗戶,雙目無神地盯著後視鏡裡看。
“鏡子有什麼好看的?能看出朵花來?”司機好奇地問。
“有過去。”
“過去?還未來呢!哄鬼!”
“鬼也能哄?”
“哈哈,你這是聽不懂土話啊。哄鬼不是讓你去真的去哄鬼,就是瞎話的意思。這個世上,誰真的見過鬼啊?見都沒見過,哪用得著哄哦。”
“能見鬼也不是壞事。”
“哦喲,說得好像你見過鬼似的。那你去哄個鬼來給我看看!”
“停車!”
“哎,開玩笑的,你不會真要下車去哄鬼吧?你莫嚇人哦!我雖然不信這些,但是人家說夜路走多了,容易撞上鬼,我媽信這些,還給我請了道面的符貼這車子上。後頭被領導看到了,訓了我一頓,我才把它拿下來了。”
“停車!”
“哦,是不是你急尿了,要下去解決?”司機自以為意會地停了車,指著野地裡說:“那兒有口山糞池子,在那裡窩,就算被人發現了告上去了也你也可以說是在幫人家做肥。”
誰知道下了車之後,他沒往地裡去,而是往後走了一截,撿起地上的一隻女式涼鞋看了看。
司機摸了摸頭,心道,這傢伙這是什麼怪癖好,喜歡撿女人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