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王國,在這裡一隻雲雀就可以帶來詩或神聖的生活,在這裡,只要你足夠虔誠,透過斑駁的陽光,你都能夠看見每一株草每一顆樹的靈魂。”
巴拉說到這兒,望了望車窗外的藍天。
“這麼說,在你看來香格里拉就是一片世外淨土,沒有一點罪惡囉?”
巴拉斂了斂眉,說道:“即便是伊甸園裡也有罪惡,也有貪慾……”
“對,世界上不存在沒有貪慾的淨土……”
亨得利說著,又用手中的相機咔嚓咔嚓地拍攝著眼前的這座白茫雪山,其實剛才當他望著這片雪山問巴拉那個問題時,他在想,這片全世界最美的雪山群中真的有那座印度藏經中所描述的香巴拉王國嗎?現在在那皚皚積雪下,在那晶瑩剔透的冰瀑底下,是否掩埋著那座坍塌的卡拉巴神殿呢?那些存放在神殿裡的數不清的金銀珠玉這時候是否就靜靜地睡在這片雪山下?
就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巴拉告訴他即便伊甸園裡也有貪慾。
是的,就是香格里拉這片淨土,也存在著貪慾,也存在著罪惡。
這時候,這輛越野車飛快地馳騁在這片藍天白雲下的雪原上。
雪原上長滿了雜草,風一吹嘩啦啦作響,而遠處的那片雪山映襯著藍天顯得格外白亮,一絲絲的霧氣繚繞在山腰上,一會兒如瀑布翻卷跌落,一會兒如寬闊的江流奔湧。過了一會兒,藍天下傳來兩聲尖利的啼叫聲,我把臉貼著車窗玻璃,望見遠處的雪山頂上有兩隻蒼鷹正在那兒一圈一圈地盤旋著……
車子仍在雪原上飛馳著,我們所在的這片亞帕裡雪原海拔已經很高了。老王坐在駕駛座上專注地開著車,他手邊的汽車儀表盤上的氣壓儀顯示出來的海拔是四千七百多米,我坐在車上漸漸感覺有些難受起來,呼吸急促,耳心裡像是進了水似的發癢發痛,有些發暈的後腦更是悶濁濁的。
第五回 冷淚石的倒塌,誰來救贖雪山下的罪惡(3)
巴拉瞧見我臉色有些難看,便立即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阿羚,你以前是不是從來沒有到過這種高原地區呀?”
我虛弱地點了點頭,問:“怎麼啦?”
“你臉色好難看,怕是有高原反應了──”
亨得利在一旁聽見了巴拉這話,也連忙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把手伸到我的後背,讓我躺下來一點,問道:
“你現在是不是感覺頭暈耳鳴?”
“嗯,”我又點了一下頭,“頭有點痛,然後有種想嘔吐的感覺。”
“沿海地區的人第一次來到高原都會有這種反應,不用緊張沒事的,來,到後排的坐墊上躺下來,我們這輛越野車空間夠大,你好好地躺一會兒,車子的後備箱裡有治療高原反應的藥,吃過後適應一段時間就沒事了,”亨得利用手托住我的後背,和巴拉一塊扶著我在越野車的後排座椅上躺下,然後他走到駕駛座旁拍了拍老王的肩膀,“把車停一會兒,車上有個年輕人出現高原反應的症狀了,我下車到後備箱裡拿點藥品來。”
“哦,需要我幫忙嗎?”老王扭頭看了我一眼。
“我和巴拉應付得來,你先把車停下來吧。”
“好的,我這就停車。”
說著,老王踩了剎車踏板,將這輛越野車停靠在了柏油路邊。
亨得利開啟車門,踩著門邊踏板下了車,然後他又走到駕駛座旁敲了敲車窗玻璃,對老王道:“你有後備箱的鑰匙吧,來,幫忙取點藥。”
老王聽了這話也下了車。幾分鐘後亨得利拿著兩盒高原安、地塞米松和一瓶礦泉水回到車子裡來了,他讓我把這些藥用水送服下去,然後躺在那兒好好地睡一覺。我吃過藥後,便躺在那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會兒這輛越野車又繼續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