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然後就聽辜無銘大叫一聲:“龔老頭,交出鐵券,饒你全屍!”
龔長春‘哼’了一聲。
辜無銘見他到此境地還對自己意存不屑,不由大怒,叫道:“你完了!”一爪抓下,配合窗外襲來的另一碗麵,就聽瞎老頭衣袖‘哧’地一聲破了,然後第二爪又來,只聽‘喀喳’一聲,辜無銘飛掠而退,一陣怪笑,龔長春的胳膊全露了出來,鮮血淋漓,還露出了磷磷白骨。
辜無銘正準備一股作氣,拿下這龔老頭再說,只聽店裡後堂忽有幫廚的大叫道:“不好了,油著了!”
辜無銘本待不理,可那油著起的火勢可夠旺的,‘砰’地一下,直噴向屋樑,把他都嚇了一大跳。一回頭——可不是?後面廚房一大鍋油剛著了起來,瞬時間,油香撲鼻。鍋子邊是個三十多歲的廚師,這時似慌了,竟舀起滿滿一舀水向那油鍋中澆去!這還不炸?只聽店內眾人一個一個‘哎喲哎喲’連聲,那油點爆出,奇燙無比,又不比暗器,來勢之兇之密,全無章法可循,連辜無銘這等高手都被燙個正著,更別說‘五鳳刀’那幫弟子了。其中覃紅簾最為驚嚇,她一個女孩子,自然愛惜容貌,忙忙以衣袖掩面。她師兄知她之忌,這時已用一個寬厚的後背把她整個遮了起來。一時店堂之中,人人忙亂,店堂之外,曾一得與那賣餛飩的只見火起,叫聲一片,也不知出了什麼事情。賣餛飩的還忍得住,守著‘逢亂莫入’的江湖常識,曾一得早一鑽而入。一眼已見油鍋著了,他出手也快,脫下衣服就向窗外包起了一包沙土,轉眼又鑽窗而入,雙手一抖,那沙平平灑出,勻勻齊齊澆在火頭上,那油應聲而滅。他把剩下的沙土就連衣服一齊塞入那爐子的風門。
店中至此方一靜——可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大夥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少年主僕兩人並那瞎老頭一齊不見了!
辜無銘脾氣最是爆燥,一把糾住那廚師衣領,凶神惡煞地道:“你個龜兒子,把老子要的人鬧跑了。”
那廚師抖衣而顫,已嚇得說不出話來。曾一得道:“那老小子受了傷,多半逃不遠,何況還有兩個小鬼絆腳,咱們快追!”
辜無銘已丟了那個廚師的衣領,就向窗外一躍,急急地要追去,卻聽窗外傳來賣餛飩人的陰陰一笑:“只怕那龔老兒並沒逃遠,就躲在廚房裡也未可知。嘿嘿,這招虎口藏身的招法也在我面前賣弄。”
辜無銘一拍頭,嘿嘿笑道:“還是你周混飩腦子精明,老子險些又上那老狐狸一當。”說著,將鼻子用力一嗅,“我已經聞到灶臺後面的人肉味了。”
他說這話時臉上表情直欲流誕,覃紅簾也不知他是說來嚇唬人還是來真的,只覺自己胃裡翻江倒海地亂起來。這時油煙略散,爐裡餘火未熄,有一個‘五鳳刀’的子弟忽‘啊’了一聲,眾人順他目光看去,只見在灶火的映襯下,灶後的牆上矮矮地映出三個人影,人人心下明白,那不是瞎老頭龔長春與小苦兒主僕三人又是誰?
只見辜無銘與曾一得、周餛飩互換了一下臉色,三人都躍進灶房,緩緩向那灶臺圍去。他們情知龔長春雖傷,但只怕他的臨死反撲也非同小可,所以足下極為謹慎。店中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覃紅簾雖極為那少年主僕二人擔心,但自己一隻手已被師兄握住,似叫她謀定而動。覃紅簾望向一向自信的師兄的眼,就明白,在這三大高手的夾擊之下,就算自己兄妹二人傾力出手,只怕也不過多了個螳臂擋車而已。只聽周餛飩的聲音最先響起:“龔老頭,周餛飩拋下餛飩擔可還是第一次,不過就是想請你吃碗麵,你怎麼就害羞得象個新娘子?”
灶後已有隱約的呼吸聲傳出,但那三人就是不站起,所以辜無銘三個心中也猜疑不定。其中周餛飩性子最是周密陰毒,只見他看向辜無銘,然後用手指指了指天,意思叫他從上向下侵襲;又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