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開始他們就是在演戲,只不過她入戲太深,也傷得最深。
他的目光停在了她裸著的腿上。她今天去替好姐妹蔣苑敏到商場門口發廣告紙,才會穿了一條廠家發的超短裙出來,也就是這條超短裙,讓她在騎腳踏車的時候,只顧著拽著遮掩了,一不小心擦到了路邊停著的轎車,手把在轎車的一側留下一道深深的劃痕。
她下意識的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這才發現膝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道傷口,鮮血汩汩地往外冒,估計是她剛才只顧著和車主交涉了,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腿是受了傷的,這會一走,血就滲出來了。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上醫院?”他像是出於禮貌,問了一句。
她搖頭,勉強地笑了笑。
他果然沒有再停留,示意林賢愚上車之後,車子在她眼前緩緩地滑了出去。
她這才感覺到疼,呲牙咧嘴地往前走,扶起了她剛剛倒在路邊的腳踏車,糟糕的是,腳踏車已經變了形,廠家的樣品散落一地,看來她很有可能要把蔣苑敏的這份工作給弄砸了。
向瑞東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眉頭凝的更緊了,這個顧恩笑永遠如此,每天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總是學不會自己照顧自己,只要一遇到她,就會讓他煩惱不已。
“把車子倒回去。”他說了一句。
司機愕然,但還是依他的吩咐把車子倒了回去,停在了顧恩笑的身邊。
他拉開車門彎腰就把顧恩笑抱了起來,說:“我送你去醫院!”
“我……我……”顧恩笑“我”了半天,終於說出主題:“我的車子,還有東西。”
她不是天生說話結巴,相反地,她還算伶牙俐齒,這個向瑞東曾經深有體會,只不過體會的有點咬牙切齒罷了。
她之所以會結巴,是因為他彎腰抱起她的那一瞬間,她居然還會突然心跳加速,以至於反應到大腦上,就演變成了如此。
向瑞東不是很耐煩地瞟了她一眼,好像對於她,他從來沒有耐煩過。
他吩咐林賢愚:“你叫輛車,把這位小姐的東西清點一下都帶上,隨後跟過來。”
連雲北在為她包紮完傷口之後,和煦地一笑,說:“起來吧,小媳婦,以後可要注意點了。”
她臉一紅,沒想到這個向瑞東的好朋友,這座城市裡有名的外科醫生連雲北,還能在兩年多之後一眼就認出她來。
她和向瑞東結婚的那一年,她總是狀況不斷,不是摔倒了就是碰傷了,每次都是連雲北為她處理傷口,他總叫她“小媳婦”,估計是因為她那時候的年齡的確是小,剛剛二十出頭,花一般的年齡,就這麼毀在了向瑞東的手下。
也不能說是“毀”,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地,雖然起初是為了錢,可後來她和他離婚的時候,並沒有帶走他一分錢,包括他從前買給她的衣服和首飾,她都留在了向家。
她還有這個骨氣。
走廊上,向瑞東和連雲北在說話,估計是和她有關的,她一出來,他們就停住了。
連雲北走了,向瑞東過來問她:“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他伸手去扶她,被她下意識地躲開了,她說:“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向瑞東又有些惱怒了,這個顧恩笑總是隨意地踐踏他的底線,彷彿她是多麼了不起的一個人似的。
“隨你!”向瑞東轉身走了,背影頎長,但腳步飛快,不過依然擋不住的優雅。
這種東西,他骨子裡就有的,她和他始終是有距離的,這距離,即便她用光年的速度,也無法追趕得上。
可她那會,真的就愛上了他,雖然明知道他和她結婚是做一齣戲而已。
他有女朋友,她叫葉梓曼,是一個末路富豪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