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木屋,木屋裡有張床,他坐上去,床很舒服,讓人想睡去,他閉上了眼睛,又猛然坐起,他還不能就這麼睡去,那時候,恩笑和朵兒都還沒有回到他身邊,他覺得虧欠了他們很多,他想補償。
他很著急,一直祈禱,求上天再給他機會,兩年,三年,哪怕是一年……,讓他能夠彌補這缺憾。
他心中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拼命在抗爭,終於睜開眼睛,還是心有餘悸,一身的冷汗,但為了不讓顧恩笑發覺,他也只能強作鎮定,擁著她一起下車。
父母聽到他的車響,早就帶著朵兒迎了出來,一束溫暖的燈光下,朵兒的小臉很是嬌豔,花兒一樣,她喊著“爸爸媽媽”向他和顧恩笑奔了過來,一切都像是剛剛開始,一切都很美好。
顧恩笑鬆開他,伸開雙臂,去迎接女兒,一步,兩步……,女兒似乎近在眼前了,他卻發覺得燈影在搖曳,而他小女兒的臉也開始漸漸模糊……。
最後倒下去之前,他看到了顧恩笑把女兒抱了起來,她們一起驚慌地轉過臉來,他想給她們一個安慰的笑臉,但最終沒有笑出來,而是從眼角湧出一滴淚來。
他倒下去的聲響很大,撲通一聲,像是在和這個世界在做著最後的告別。
沒有人知道這是他在嘆氣,重重的一聲。
這一生,終究還是虧欠。
☆、63 後記
當天;向瑞東被送進醫院,醫生診斷為中度昏迷;原因不明,初步推斷可能是由於車禍留下的後遺症,和後來的長期伏案;過度勞累所致。
醫生束手無策;向家父母在商量之後;將其送往國外尋求治療,顧恩笑全程陪同。
昏睡了兩個多月的向瑞東終於在春日暖暖的陽光中醒來;清晨的光線柔和的罩在一桌香氣四溢的食物上面;顧恩笑端著一碟烤好的小餅出來,腦後挽著鬆鬆的髻,有幾綹掉了下來;在光線的觸控下,溫婉無比。
“老婆。”向瑞東輕輕地叫了一聲,
顧恩笑手中的碟子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她回過頭,淚水慢慢的湧上了眼睛,只是這次湧出的是喜悅的淚水。
“笑笑,你的美味小餅烤好了嗎,我已經聞到香氣了。”一個藍眼睛大鼻子捲髮的男人推門進來,看到正要起身的向瑞東,他驚訝了一下,忙去穿白大褂,拿聽診器,說:“天哪,這是個奇蹟。”
顧恩笑解釋:“他是你的主治醫生懷特先生,我們走遍了所有的醫院,他們都說你醒不來了……,後來有人給我們介紹了懷特醫生……,他是一個奇怪但好心的人,他看病不收費,卻對中國的美食充滿了興趣,這些食物,就是付給他的診費……”
顧恩笑眼睛中有淚,但卻是笑著的。
懷特先生在為向瑞東做完一些簡單的檢查之後,拍著他的肩膀,說:“你很幸運,娶了一個會做美食的太太,中國的美食,很棒,很好吃!”
“我先生,他怎麼樣了?”顧恩笑問。
“他現在很好,好的可以打死一頭牛,這些,都因為你高超的廚藝。”懷特先生誇張地說。
“不,是因為你高超的醫術才對。”顧恩笑說。
“NO,NO,不是醫術,我什麼也沒有做,是你的美食把你先生從睡夢中喚醒了……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團聚了……。”懷特先生很風趣,很像憨豆,他退去,並順手帶走了桌子上的那疊剛剛出爐的小餅,眼睛裡孩子般的透露出貪婪的目光,而後輕輕地關上了門。
十月,向瑞東和顧恩笑在向家的別苑補辦婚禮,朵兒充當他們的花童,她很興奮,和爺爺奶奶炫耀說:“我可以親自參加我爸爸媽媽的婚禮,我們班別的小朋友都不行耶。”
彼時,蕭逸城攜小悠和毛豆第一次來向家,毛豆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