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是怎麼跟你說的?說過不准你碰車,結果呢,這話才說出一天,今天你就立馬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你說你錯在哪兒?”言墨白麵無表情的看著前面的路況,語氣不喜不怒,很是平淡的說。
他這個訓人的樣子就像教導主任在給犯了錯的學生訓話一樣。
媤慕低著頭,扣著自己的手指,好像他有說過不讓自己碰車的。可是自己打電話給他要車的時候他也沒有反對啊,還讓小九去取車。要是當時他反對的話,那她根本就沒有機會碰車,所以,這個犯錯什麼對,他也應該有一定的責任吧?
可是言教導主任看著好嚴肅的樣子,媤慕偷偷的抬眼瞄了一下,不敢出言反駁。
言墨白繼續說:“還有,我不是在電話裡說讓你們十分鐘以後再下去嗎?你為什麼不聽話,那麼早就跑下去?”
如果她們晚一點兒下去的話,那會兒小九取車過來了,有他在,那些人就欺負不了她們了。
媤慕聽著他的數落,嘴角一抽,這也算?
早下去一點兒而已,積極加興奮使然,迫不及待了,這也有錯嗎?
言墨白見媤慕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於是掌著方向盤的手還抽出一隻來捏她的臉:“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倒是吱一聲兒啊——”
嚴厲的教導主任處罰不犯錯的學生一貫都喜歡用的一招兒:“晚上回去寫份檢討給我。把你錯在哪兒一五一十的寫出來,然後再加一個保證,以後再也不犯此類錯誤。”
媤慕這次是真的氣笑了。於是鼓起勇氣抬頭瞪他,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我不寫!”
言墨白被她這個模樣逗笑,挑眉問:“為什麼不寫?”
“我憑什麼要寫啊?我覺得我沒有錯,就算有錯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要寫保證書的話,除非你也寫。”媤慕此時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弱勢一方,根本沒有資格跟他談公平平等。
不過言墨白似乎也不在意她的態度,只是斜了她一眼,幽幽的問:“你的意思是我也有錯,所以讓我寫檢討給你?”
媤慕聽著他幽幽的語氣,猛然回神。
天吶!她真的有點兒膽大了,居然敢跟言墨白叫陣?
他可是自己的金主啊,家族企業的生死存亡都靠他呢,自己還渾然不覺的跟他討價還價,真的蠢得可以!
於是嘿嘿的乾笑:“那什麼,我剛剛是開玩笑的啦。你當然不用寫檢討,我寫!今晚我通宵達旦就給你寫一份一萬字聲情並茂的檢討書出來。”末了還信誓旦旦的舉個手:“皮埃斯,我是真心的認錯,保證認真的檢討。”
言墨白當然知道她所說的“真心認錯,認真檢討”都不過的敷衍他的話而已,可是她乖乖認錯的樣子實在是調皮可愛,剛剛那副被嚇傻的樣子,他實在是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現在這個樣子多好,單純天真,神采飛揚。
“晚上的時間不是讓你用來寫檢討的,你還想躲?你的肉償是打算還到入土之日嗎?”終於到了他們家的小區裡。把車停下,言墨白偏過頭來看她,滿臉的邪氣。
媤慕被他這樣的表情嚇得頓住,聽著他的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這個傢伙居然還記得這事兒?
他那麼有錢,有那麼多車,怎麼就那麼斤斤計較呢?大方一點說不用她還了會死嗎?
現在已是晚上,遠處有幾盞昏黃的路燈,車內光線幽暗,兩個人一時間沒有說話,安靜的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甚至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言墨白說到“肉償”兩個字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條件反射,媤慕總覺得他這兩個字咬得特別重特別清晰。
媤慕一頭黑線,肉償什麼的能不能別時時掛在嘴邊?
這一天經歷的事兒讓媤慕的心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