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從抵達、無從觀測。
一個連證實都不存在的東西著實有悖於已知。
直至近千個琥珀紀中,僅有的一次登神、一次神戰所造成的寰宇級虛數流溢和世界增減所引發的時間、空間之上的顛倒混亂。
方才令寰宇間的各派學術巨擘,正如透過摸索泥中根系而向上挖掘的螻蟲。
隱約得出。
若無一種凌駕於已知物理之上的未知概念整合體系有效調控。
那麼以宇宙這一擁擠脆弱的生態缸,根本無法從黃昏戰爭到琥珀紀元的時間線中達成相對穩定的均衡秩序。
理論上來說,只需要不到一千個琥珀紀。
寰宇中97%以上的跨星系文明,就將死於命途狂暴擴張下的波及毀滅,在計算模擬中,最終所有的命途都將因極致的繁榮而枯萎。
唯虛無永存,注視著下一輪迴空洞的寰宇誕生“第一顆飛向寰宇的文明”、急速散播、文明擴張……週而復始。
但,虛樹不可觸及這一概念僅存在於人類。
對於直接創造命途的星神而言,祂們和任何形式的生命都有本質上的差距。
若說文明註定是量子海底渾噩的貝類蝦蟹,須臾便化作塵埃。
祂們就是海面漂泊駕舟的求道者,伸手便可觸及海面之外,樹梢垂落所賜予的存在之力!
少年屹立金色的巨樹之下,薄如蟬翼的羽衣上赤紋如血。
似是察覺到了遠方熊熊火海的炙熱,奔雷的滾嘯。
他幽幽然轉了身,卻不驚訝。
“失卻冠位的迷失者,你來到這裡,是為了臨見新皇的誕生麼?”
“新皇?”
“對啊。”赤紋羽衣少年遙望樹頂,戲謔轉而化作虔誠,抬手遙望巨樹如是虔誠的扈從:“蟲嗣已許久許久……未迎來一位真皇的引領了。”
循著目光看去,白熾可以看到。
金色的樹梢中央,潔白的巨繭已經附著其上,像是與整棵樹都融為了一體。
窺破真知的視野之中:
蜷縮的孩童步入沉眠……鮮豔的鱗翅與耳羽悄然增長。
白蟄!
它本就是一枚自蠹星帶回,在千萬年的貧瘠荒漠中發育的蟲繭。
然而這個來歷未知的混賬卻用了未知的手段加速了這個孕育的過程!
蓄勢待發的千萬轟雷籠罩著咆哮的火龍之影,點燃了萬丈方圓的世界轟向王繭!
卻在重重阻隔蔓生,像是銀白色的鐵蛇一般的粘稠繭網阻擋,火光雷光旋即溟滅!
這裡的空間穩固的超過了琥珀王的天牆。
不僅僅沒能在五重元素的爆裂中出現絲毫盪漾,並且阻隔了命途力量的介入!
“混賬……”
白熾感受著毫無回應的命途迴響,深知自己面對了無解難題。
無法從命途長河中呼叫力量的令使等同無牙的老虎,根本沒有力量去打斷這場繭化。
“嘖嘖。”赤瞳蟲嗣陰魅的諷笑,
“你自大到妄想馴化星神,將我等的希望永遠封鎖在這懦弱的枷鎖。”
“可卻忽略了蟲子,本身就是寰宇適應力最強的界種……高溫、雷電、毒素乃至是虛數泯滅的抗性進化一刻不停。”
他立於繭下,攤開雙臂,不忘攻心:
“可你為什麼非要與我們,與【叢集】為敵呢?”
“還是說你根本不願承認,站在你面前的,他指向頭顱,其實正是他的意志呢?”
“塔伊茲……你的仇恨、你的力量都已隨著懦弱和逃避而消失的乾乾淨淨,你忘記了是我們幫你撿起了落沙的草冠、是我們在孜孜不倦的振翅飛翔,在追逐自由中裂解、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