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帶正眼看顧煙蘿的,似打心眼裡瞧不起。
顧煙蘿低眸,撥弄著中指上的情侶對戒,優雅性感笑問:「那這位小姐一定對世界名畫頗有研究了吧?我最近想買畫送人,看上了一副18世紀的寫實油畫,對方出價一億,幫我看看值不值這價?」
說著,顧煙蘿拿出手機,開啟相簿,選中了一副拍攝的油畫照片,隔空將手機扔給了那名媛。
並開始用流利的法語和名媛交流道(假裝法文):「畫家叫羅蒙洛索夫·尼古拉耶夫·捷爾仁斯基·弗拉基米洛維奇,沙俄帝國古畫家,相傳是沙俄大帝的御用畫師。」
顧煙蘿那口標準流利的法文一出,許多貴婦人面面相覷。
故意挑釁顧煙蘿「沒學歷」的富太太,是京都做古董買賣的賈氏家族太太,女兒是賈氏二當家的長女。
賈家小姐被顧煙蘿問了個措手不及,虧得她略懂法文,聽懂了顧煙蘿問的意思,輕哼一聲,頗為得意,鎮定自若的拿起手機,評價起了顧煙蘿手機裡那副畫。
「這幅畫,是副靜態意境作品……對於光和影的運用,極為巧妙,可以說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大師級,顧小姐口中的大師,看得出是個技法高超的匠師級藝術家,我覺得,完全值一個億。」
顧煙蘿雙手抱臂,瞥賈家小姐一眼,「你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挺可愛,不過,根本就沒羅蒙洛索夫·尼古拉耶夫·捷爾仁斯基·弗拉基米洛維奇這號人物,我瞎編的。」
然後,顧煙蘿就瞅見賈家小姐,還有她那挑釁秦清的母親,錯愕在原地,逐漸面紅脖子紅,略顯尷尬。
「哦對了,這畫,秦無妄畫的,只是他畫了一半身體遭不住,畫不下去,我替他畫完的。」
顧煙蘿氣勢如女王般,幽幽道:「看來考上帝國大學藝術系的尖子生也不過如此,不懂裝懂,自視甚高,不過從你嘴裡能聽到你誇我,我倒還挺開心的。」
賈家小姐呆愣在原地,感覺有被侮辱到。
顧煙蘿卻依舊不饒人,「這年頭正常人都抵不過我這種腦子有問題的,你得好好反思是不是自己腦子出問題了。」
賈家小姐揪住自己母親的衣袖,暗中較勁,「媽!」
賈家夫人,「哎呀,顧小姐真是伶牙俐齒,我女兒才考上帝國大學,開學才大一,眼界小,見識少,顧小姐可太刁難人了。」
顧煙蘿冷笑,「不,我還是欣賞你方才炫耀女兒的樣子,怎麼就是我欺負人了?我在你眼裡,不過就是個連幼兒園都沒上過,丟人現眼,徒有虛表的人,不是嗎?」
說罷,顧煙蘿瞥向不遠處,那坐在「c」位,可憐兮兮絞動手帕,低著頭,我見猶憐般狀似在掉淚的「漂亮老女人」。
顧煙蘿:「瞅瞅我那媽,都快給你說哭了。」
顧煙蘿話一落,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投向在那默默抹眼淚的秦清。
感覺到周圍所有人的視線。
秦清壓根兒不覺得丟臉,可能連臉是什麼,都不知道。
她濃妝淡抹,紅著柔情似水的美眸,淚眼汪汪的無助抬頭,弱聲哽咽道:「明明是下午茶,怎麼就成比女兒了呢……我懷我寶貝的時候,肚子被顧鴻鷹的仇家踢了一腳,寶貝小時候腦子可能被踢壞了,但後來康復了……我也很自責的……怎麼老揭人傷疤呢……」
接著,秦清就「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那哭聲並不大,但被顧鴻鷹安插在茶餐廳的保鏢聽見。
一時間,一群西裝革履戴著墨鏡的保鏢圍了過來。
周遭的權貴太太們都嚇了一跳,手足無措,因為誰都知道,秦清一哭,要是被顧鴻鷹知道,又得倒黴一堆人。
其實她們心底都很清楚,今天大家都不是單純來喝茶閒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