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就快下山了。
破裂的車窗,寒風呼嘯刮入,冷的刺骨。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踩滅了菸頭。
他目光幽冷,遠眺著窗外遼闊的雪山山脈。
和方才那個說「怕」的病弱少年,完全判若兩人。
男人欣賞著列車外的雪景,眼神卻在剎那間如毒蛇般銳利!
距離列車八百米開外,一座山丘頂,折射出了狙擊倍鏡的異常反光!
男人瞳孔收縮,心臟驟然一顫!
遠端狙!
他視線緊盯顧煙蘿暴露在窗邊的身影。
眼底迸出望而生畏的戾氣!
「別動!」
「嗖」一聲!
一枚子彈呼嘯而至,從顧煙蘿後背擦過,削斷了她幾縷髮絲,射穿牆面!
顧煙蘿背影一僵,她貼牆,警覺!
一瞬,男人從輪椅站起,氣勢凜冽。
他倏然彎腰,從床底抽出一個長方形黑箱,開啟,飛速組裝起一把通體全銀的大狙,裝上高倍鏡,三秒除錯。
顧煙蘿聽到身後的動靜,心覺不對,疑惑回頭。
她美眸怔,眼底暗含震驚。
坐輪椅的少年早已站起。
標準立式架狙的姿勢。
他側身,立於光影間,神秘矜貴。
他拿著把heavysniperrifle反器材大狙,眯起一隻眼睛,偏頭,瞄準了窗外一座根本不起眼的雪山山丘。
「別露頭,窗外十點鐘方向,山丘頂,有把狙在瞄你。」
男人半眯冷眸,聲音清冽,極有質感。
半晌,他又提醒:「不想死,就別動。」
面對生命威脅,顧煙蘿眼無波瀾。
她渾然媚惑的狐狸眼,洩出疏冷的光。
這玩意兒敢騙她?裝瘸子裝的還挺像。
對於自己被騙,顧煙蘿極度不爽。
但她分得清輕重急緩。
心知此刻根本不是「算帳」的時候。
「要幫忙嗎?」
山丘上那狙手,應該是又藏起來了,她想。
列車雖然在減速,但是沒停。
一擊必殺,神槍手都未必做得到。
所以顧煙蘿覺得這個男人,根本打不死那藏在山頂的狙擊手。
男人手指握緊,全神貫注,半晌,偷覷顧煙蘿一眼,悶聲:
「嗯…」
顧煙蘿沉默,她撩開裙擺,伸腿,隔著稍遠的距離,用鞋跟勾過一把衝鋒鎗。
她將白貂絨帽頂在衝鋒鎗口,機智的偽裝成自己的腦袋,舉槍,伸了出去。
下一瞬!
又一枚子彈飛來,瞬間擊穿了那頂昂貴的貂絨帽。
這要是腦袋伸出去,絕對會被打的腦袋開花。
與此同時。
滿身溢滿殺氣的年輕男人,薄唇不屑勾起,透過倍鏡,扣動扳機,反手對狙。
「砰——!」
槍聲迴蕩間。
八百米開外,山丘頂。
一枚特製子彈精準恐怖的擊穿了狙擊手的頭顱。
血灑雪地,完美爆頭。
好可怕的精準度!
顧煙蘿冷眯美眸,側目,開始重新審視男人,上下打量。
車廂窗破碎,風冷冽的灌入。
氣氛忽然安靜的詭異。
顧煙蘿挑眉:「裝犢子?」
目標擊殺,男人頃刻間卸下一身寒意戾氣,他身形一僵,斂眸,淡淡道:「剛學,運氣好……」
「……」
這廝把她當傻逼呢?
列車徹底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