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會兒的餐車服務員。考慮到沈宥是肉食動物，她很自覺地點了雞腿套餐。

沈宥靠在玻璃邊上，默默等韓馨回來。他從小被人伺候大的，身邊總有人等著他下命令，但讓韓小妞私底下服務，卻有說不出的激動。

只是——她的身後怎麼跟過來一個看上去三、四十歲的婦女，還帶著一個小孩，估計只有四、五歲。

“謝謝你。”孩子母親笑臉盈盈。小孩在媽媽點頭默許下在韓馨座位坐下了。

韓馨把買來的盒飯放到沈宥面前，自己則扶著椅背站著。

沈宥理所當然地把一次性筷子拆開，抬頭問她：“你吃嗎？”

“我有吃早餐。”她搖頭。

沈宥也不客氣，直接掀起餐盒就吃。沒多久後他吃飽了，韓馨又主動幫他去扔餐盒，不然坐裡邊出來也不方便。

乾坐著也奇怪，沈宥乾脆跟稚氣的孩子稍稍攀談，原來媽媽趁過節放假帶他出來玩，他們買不到直達的票，直接上了動車再補票，他們在車廂之間站著，直到遇到韓馨。

眼前這個面板黝黑的孩子，對目的地充滿嚮往，他的眼神裡都是藏不住的雀躍。沈宥心裡十分心裡欣羨——小他穿的衣服比這孩子不知道貴多少倍，可那有什麼用，哪怕是郊遊，父親母親都未陪過一次。而這個孩子的母親拎著大包小包東西，時不時督促孩子喝水，這情景讓他黯然神傷，遂別過臉去看外面，其實模糊的視線裡再好看的景色也裝不進去了。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那對母子就下車了，孩子媽媽再次道謝，韓馨淺淺地點頭，也沒多說什麼。

沈宥等韓馨坐下有一會兒，才轉過頭來怔怔地看她。

“我記得你的專業好像是小學教育。”他問。

“嗯。”韓馨點點頭。

“為什麼沒去教書？”

“實踐課的成績不好，沒應聘上。”

“你喜歡小孩？”沈宥內心狂喜：如果她真的去教書了，哪還有現在？

“只是喜歡跟小孩相處，他們單純又可愛，沒有太多心機。”韓馨說著，把左側的挎包挪到膝蓋上，坐好了些，再說：“我媽覺得我的性格不太適合複雜的社會環境。”

“那倒是！”

“你們……”韓馨轉過去看著他，哭笑不得地問：“為什麼你們都好像很瞭解我似的？也許我能夠呢？”

“不是能夠，是可以。”沈宥開啟礦泉水瓶蓋子，喝了口水，他連吞嚥都顯得慢條斯理。他說：“確切說，應該是沈鴻集團的環境還算單純。”

他內心兀自冷笑了，沈鴻集團的環境單純嗎？哪個大集團內部沒有勾心鬥角？五年了，有張妙妙聰慧的斡旋以及自己故意的不提攜，韓馨才可以一直默默不被人注意。看看現在，只是升到專案部做一個專員，立即有人要針對她了。

“那倒是，公司的同事都很友好。”韓馨真誠地說，雖然她跟同事都沒有深交。而她更不知道那張給沈宥買飲料的照片已經在公司上下傳開，許多人已經在背後議論紛紛了。

“畢業之後就沒再想過當教師了嗎？”沈宥突然好奇。

韓馨沒有馬上回答。當初，若不是熱心的舍友給她投了簡歷去沈鴻面試、沒有遇到沈宥，也許她真的會回Q市，找個比較偏僻的村子去當幼兒園老師呢！

想起曾經喜歡的人坐在身邊，即便現在也不好開口談得太細。

“你呢？你讀的什麼專業？”

“國際金融咯！”沈宥輕笑，這小妞居然會轉移話題。

“我問了個白痴問題。”她尷尬地低頭，想也知道即使董事長不怎麼疼愛這兒子，但也是親骨肉，勢必會把他培養成集團接班人，就算——是後備的。

沈宥成長的經歷，讓她心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