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交疊壓在書沿,他假意學習,看了幾行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不識得。
這時一隻素白的手從他雙臂間伸出,泛著粉色的指尖點了點開頭三個字,吐息如蘭道:“花,酌,枝。”
蕭見琛身子一僵,心虛地朝樓梯看去,那裡已經沒了王文才的身影。
他放心地收回目光,看著那三個字,跟著花酌枝唸了一遍,“花酌枝。”
花酌枝滿意地點點頭,又讀了一遍後,手指反過來指著自己。
而這樣一來,他的胳膊就順勢挎在了蕭見琛臂彎裡。
蕭見琛早就發現了兩人姿勢不對,可他不敢亂動,佯裝什麼都沒瞧見。
“我知曉了,花酌枝是你名字,我名字……”他抓起筆,在花酌枝三個字旁邊寫下自己的名字,放緩語調教花酌枝念。
“蕭,見,琛,這是我的名字。”
花酌枝嘴唇動了動,努力半天,卻只吐出一個字,“琛。”
“莫急。”蕭見琛又讀了一遍,這次語速更慢,“蕭,見,琛。”
花酌枝再次張開嘴,粉嫩的舌尖在齒間若隱若現,在蕭見琛期待的注視中,他信心滿滿開口,“琛……”
說完一臉懊惱地捂住嘴。
蕭見琛安慰道:“沒關係,漢人的話是比南疆話難學,若學不會三個字,你便稱呼我琛便是。”
“琛。”花酌枝笑笑,又指了指花酌枝後面兩個字,他先是伸手數出十個指頭,自己的不夠用,便拉過蕭見琛的手,一個個地,掰開八根。
早就知曉花酌枝年歲的蕭見琛一看便懂,“你今年,尚十八。”
花酌枝點頭。
蕭見琛加上一根手指,“我今年十九,大你一年。”
花酌枝聽懂了,笑得眯起眼睛,慢吞吞道:“琛哥哥。”
“撲通!”
心跳出十分明顯一聲,蕭見琛打賭,花酌枝必定是聽見了。
他“唰”地一下站起來,背對著花酌枝,猛地咳嗽一聲,“既、既然如此,我虛長你一歲,你我二人又如此投緣,那往後便以兄弟相稱,你喊我一聲琛哥哥,我便喊你一聲……喊你一聲枝枝,如何?”
一聲枝枝甚是曖昧,蕭見琛都不敢確定花酌枝願不願意自己這樣喚他。
“夫人!”
“……”蕭見琛面色不虞看向不停打斷他跟花酌枝的王文才,“又怎麼了?”
王文才舉了舉手中的竹木托盤,“夫人,飯好了。”
“拿來吧。”蕭見琛指指桌子示意他放下,多打聽了一句,“大祭司呢?”
“祭司大人勞累一夜,已經歇下了。”
“好,你下去吧。”
等王文才離開,蕭見琛把托盤往花酌枝面前一推,“我們一同吃吧,待會兒再學也不遲。”
花酌枝低頭掃了眼,托盤中一半是中原常見的飯菜,一半則是他常吃的東西,他點點頭,舀了勺湯喝。
一天的課程學下來,蕭見琛沒學會幾句南疆話,倒是花酌枝在他有意無意的影響下,學會了不少漢話。
夜幕降臨,花酌枝背起自己的挎包,同蕭見琛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