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清語,說道,“去看看婷玉。你怎麼也在宮裡?”
顧清語搖搖摺扇,指著跟在後面的小太監抱在懷裡的畫具說,“新入宮的幾位娘娘還未繪畫像存入宮裡,這不進宮來為幾位娘娘繪畫來了。”
肖冀又瞄了一眼,眾多假山石後的殘月,點點頭說,“我先去探望婷玉了。”
“肖兄。”顧清語趕緊喚住肖冀,忍不住也向肖冀方才看向的方向望了望,“那方是不是有佳人勾了肖兄的魂兒?”
“渾說什麼!”肖冀嚇得整張俊臉都繃緊,趕緊張望四周,拉著顧清語就走。
隱約間,顧清語只看到假山石後的花海里,有一位穿著素色飄逸衣裙如仙子般的美人兒。
“那是誰?”顧清語問肖冀。
“後宮之中豈容你渾說造次?!還不閉嘴!”肖冀等著一對氣得噴火的虎目,氣得顧清語趕緊捂嘴噤聲。
“再不說就是了,何必惱我?”
“哼!”肖冀一摔袖子,轉身就走,顧清語趕緊追上去。
“不如小弟先去繪玉妃娘娘的畫像。若趕得及多繪一張,肖兄帶回家中,也好一解思妹之情。”顧清語文弱的步子勉強跟上肖冀的流行大步。
“休想討好我!”肖冀又冷哼一聲。
“兄弟之間,豈有討好一說。肖兄太見外了,呵呵……”顧清語用摺扇掩嘴,訕訕一笑。
殘月幫甜兒理了理鬢邊的碎髮,隨手摘了一朵粉嫩的花別在甜兒的髮髻上。在嬌美花朵的映襯下,甜兒清透明豔的美麗更加耀眼。
“公主長大了一定是沉魚落雁的美人兒。”殘月笑讚道。
甜兒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仰望殘月,困惑不解地說,“為什麼喚我公主?而不是甜兒?”
殘月輕笑,隨手又摘了一朵白色的花兒,“公主閨名豈是隨便喚得的?”
“不!”甜兒一把摘下頭上的花,摔在地上用腳碾碎。
殘月望著地上香消玉殞的花兒,遲遲無法別開眼……
甜兒抓住殘月的手臂,試圖搖醒她,“他們都在說,新入宮的貴妃娘娘像極了多年前的月皇貴妃!”
殘月慘淡一笑,“只是傳言罷了,這個公主也能信?”
甜兒認真看著殘月那故意逃避的樣子,眼中隱現水色,“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殘月趕緊轉身背對甜兒,輕輕擦乾眼角的淚水,“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你告訴我,你說實話,你就是甜兒的母妃,對不對?!”甜兒跑到殘月面前,仔仔細細地仰望殘月的臉。
甜兒要看清楚,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唯一疼愛她又是她心心想念的母妃。
“公主,你看清楚,我不是,不是的”殘月蹲下身子,抓緊甜兒的肩膀,強迫而認真地告訴她。
甜兒聲音哽住,眼淚珠子止也止不住地滾下來,“為……為什麼?”
“你還小,你不懂得大人之間的紛紛擾擾,你只需平平安安地長大,開開心心地度過每一天……”
殘月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甜兒打斷,“自從母妃死後,甜兒搬去和皇祖母同住,甜兒就不知道什麼是開心。甜兒……好想,真的好想母妃,每天夜裡都會夢到……母妃。”
“甜兒……”殘月忍住心下背痛,抓著甜兒肩膀的手,不由得收緊。
“甜兒親眼看到……看到母妃被燒死,心好痛好痛……經常做噩夢,好像又看到……母妃被大火包圍。甜兒哭了好久好久,去求皇伯父……饒了母妃,卻見不到皇伯父。還……還被皇后娘娘責罰二十大板……”
殘月的心揪痛難耐,抓著甜兒肩膀的手更加收緊。泛紅的眼角,終忍不住火燙凝出淚水來。她更大地睜大雙眼,努力圈住淚水。掙扎許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