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明瞭母親,老夫人叮囑他,“祭祖時定要按時回來,不可延誤。”
“這個自然,兒子可是要站前排的。”
見兒子出門,婆母叫來了大兒媳。
屋內沒有旁人,老夫人問,“老大媳婦,我要剝了素夏掌家權已是不可能,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她自己做不了事,掌不得家,青雲才無話可說。”
大兒媳一頭霧水,“她好好的,怎麼會做不了事?”
“她好不好,看你有沒有膽子。”
“她這差事是我從前做了多少次的,男人祠堂大院裡吃飯時,主要掌事人在廂房也會擺上一桌,祭過祖宗的好東西會分那邊一桌,這是無上的光榮,其中有道菜寓意子孫昌盛,人人都要吃上一口兩口,這是規矩,特別是有子嗣之人。”
大兒媳瞪著眼,逐漸明白婆母之意。
“那道菜所用老湯你只需加上一味料,全家人都會吃,別人不會有事,但有孕之人就不能倖免了。”
“在保佑後代的祭祖大會上發作沒了孩子,傷了根本,是祖宗對她的懲罰,真是諷刺。”老夫人一挑嘴角。
“她沒了孩子,杏子是個野性的丫頭沒有出身,老三媳婦身世不夠看,老三還不如老大機靈,這個內宅誰來當家不用說了吧?”
老夫人期待地看著大兒媳。
自然是我了。大兒媳暗想,看來母親是真心要抬我上位。
她感激地看著老夫人,“這事要怎麼做?”
“這是道煮肉,老湯都是儲存起來的,每過段時間丟棄一部分湯,加料加新湯燉煮,以保持老湯風味不至於壞掉。”
“馬上要到起封老湯的時間,你只需溜入廚房,把這包藥粉加入湯中。”老夫人給了她一包粉狀藥。
“這麼簡單?”
“對,滷出來的肉大家吃了頂多腹脹,孕婦卻不能吃。”
“離開堂時間只餘幾天,你找素夏要個差事,到時這桌飯你也能上桌,別忘了給你弟妹夾幾筷子這道菜。”
大兒媳喜滋滋,沒有一絲猶豫起身答應著,急著去找素夏領差事。
素夏沒多想,將北院名冊及劃分的差事拿給大嫂,由她監督北院的準備情況。
前期大部分需要管理的瑣事都已結束,大家開始有條不紊做自己的事,大嫂管得十分順手。
她從前沒管過這麼大的攤子,今天雖然只管北院,覺得沒什麼難的。
就這麼點事,真把家交給自己,她斷不會比素夏做的差。
很快,時間到了開祠堂這天。
大兒媳難掩興奮之情,她已藉著檢查的由頭,順利將藥粉下入老湯中。
隨著典禮結束,宴席開始。
素夏緊繃了數十天的心情終於放鬆下來,幾個在薛府當差幾十年的婆子服侍著素夏入廂房席面主位。
這一桌是犒勞操持典禮的有頭臉的女性主子和一等奴才們的。
大嫂見素夏毫不推讓坐上主位,心下有些不快。
自己是長嫂,雖不是主母,也該虛讓一下以示謙虛。
素夏累極了,沒注意,待坐下才發現大嫂子還站著。
她想起身,北院的大總管,一個在薛家生活四十年的婆婆按住她肩膀,“少夫人忙了這些日子,事事親力親為,現下可好好舒口氣,你還有著身子,老奴來服侍。”
她又拉開旁邊一個位子,親自扶大嫂過去坐。
這位婆婆的兒子已入朝為官,原是可以告老出府,她依戀這裡不願離開。
論身份不比素夏和大嫂差多遠。
她和北院的半個主子差不多,早不幹服侍人的差事,由她服侍也是天大的臉面。
大嫂笑了,“怎敢勞動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