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也是麻煩。
她收起門邊的捕獸夾,把門推開來。清新的空氣讓她精神一震,頓時清醒過來。
洗漱前她裝模作樣的用煤球生了火,拿砂鍋燒了開水。
不過最終用來衝麥乳精的還是她空間裡存放的開水,昨晚她懶得動,砂鍋沒洗。
她一手端著茶缸,一手拿著塊雞蛋糕,正吃早飯的時候,溫嵐來了。
她沒進門,隔著窗戶笑話披頭散髮的林念禾:“你才起來啊,梅子說得喊喊你,我還以為用不著呢。”
林念禾“唔”了一聲,打招呼:“吃了嗎?”
“吃完了。”溫嵐說,“你快著點兒,孫光輝說五點半上工。”
“好。”林念禾瞥了眼手錶,還有十五分鐘。
明天得定個鬧鐘了。
三兩口解決完早飯,林念禾編好麻花辮後把露出的每一寸面板都塗好防曬霜。往水壺裡灌滿涼茶,又在挎包裡放了一把糖和兩塊雞蛋糕,這才拿著草帽和勞保手套鎖好家門。
關門前,她又把捕獸夾放到了門裡。
十里大隊主要種春玉米,這會兒地裡的玉米苗已經鬱鬱蔥蔥,有二十厘米高了,長勢喜人,比李大和的頭髮懂事多了。
上工的路上,溫嵐拉著林念禾嘚吧嘚:
“我聽梅子說你們去打傢俱了?你都打了什麼啊?啊?這麼多?你是要置辦嫁妝麼?我的天呦,禾子你到底帶了多少錢來啊,你可要有算計,這麼大手大腳要餓肚子的。”
林念禾抿唇輕笑,她算看明白了,溫嵐就是個直腸子,想到什麼就問什麼,不回答她也不生氣。
可瞧見前邊那豎著耳朵的三人,林念禾答道:“我爸把他攢了二十多年的私房錢都給我了,我媽和我哥也給了我一些,夠花。”
說到這兒,林念禾有些心疼老林同志。
老林同志攢了二十多年才攢了4塊錢,林懷州攢了四年的私房都比他多。
她正感嘆著林媽治夫有方,就瞧見前邊仨人齊刷刷的左腳絆右腳,整齊的動作比她這邊搭夥的友情有默契多了。
王淑梅沒瞧見這一幕,低呼了一聲“小祖宗”,伸手就把林念禾的嘴給捂住了。
她瞪著林念禾,皺眉說:“你這傻丫頭,財不外露的道理你不懂?別讓人半夜摸了你的門!”
林念禾渾不在意的揚著下巴:“來嘛,我又不是沒人撐腰,誰敢偷我東西,我就送他去吃牢飯。”
她的錢都在空間裡,小偷能在她的小屋裡找到一分錢都算她輸。
王淑梅的眼睛轉了轉,也笑了:“也對,你哥有戰友在這兒,他們肯定護著你呢。”
這警告意味十足的話溫嵐沒聽懂,她若有所思的掰著指頭盤算:“禾子有人照顧、梅子家近……你們說我如果從現在開始每天拿十工分,到年底能分到多少糧?能分到錢不?我回家的火車票可貴了,我怕錢不夠。”
林念禾:“……”
王淑梅:“……”
林念禾沉默良久,轉頭對王淑梅說:“淑梅姐,以後辛苦你了。”
王淑梅長嘆口氣,自覺任重道遠。
溫嵐疑惑:“梅子辛苦啥?”
林念禾心疼的拽拽溫嵐的大辮子:“沒啥,我說如果你車票錢不夠,我可以借給你。”
傻大姐的心可真大!
還十工分……村裡的壯勞力每天才能拿十工分,她在做什麼美夢!
林念禾和王淑梅怎麼都沒想到,這次被打臉的竟然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