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對不起,句不想聽,句他不該說。
不該他說對不起,他沒什麼可對不起,這件事,比誰都清楚。
有天喝得爛醉,張美麗骨子裡還是個有教養女人,就算和段蓉陽混在酒吧裡,也很少會讓自己喝醉,這天喝醉了,吵嚷著打電話給孔明,叫他來接自己。
“這個騙子,事情,其實都知道對不對?”被他拉進車裡,馬上就癱在他身上拍著他臉嘟嘟囔囔地,“為什麼裝不知道,為什麼不罵,在看笑話,覺得很可笑吧?”
孔明拉開手,想從座位上坐直,卻被整個人壓在座椅裡。
“這樣耍很好玩嗎?直說愛,媽也說過愛,還不是離開?爸爸愛,也要離開……”眼淚滴到他衣服上,滲進他胸口,“呢?定也會和他們樣吧!”
他心口痛得好像要分離了,這不是第次在他面前哭,卻是最真實次,最讓他憐惜次。
“不會,相信,愛,”他捧住臉,吻掉眼淚。
“不愛,”張美麗真徹底醉了,都不願意再裝下去了,推開他,說出自己直以來告誡自己話,“沒愛過,不想和在起了。”
他只說了兩句話:“喝醉了,別胡鬧。”
“呵……”從他身上爬起來,臉上淚還未乾,苦笑著,開啟車門,倚在門框上彎下腰吐了出來。
剛開始只是喝了杯女人喜歡點,有著好看顏色和泡泡汽水,後來幾個別桌人湊過來,玩遊戲,起開洋酒,輸了就灌酒。以前從來都是耍點小心機,少少喝,慢慢灌,到最後都可以保持清醒。現在不想清醒,來者不拒,當水樣不知不覺被灌了大半瓶,可是意識越是模糊,有些平時不想去想事情,就起湧了出來,直在腦子裡轉。
夫妻之間,哪有什麼所謂秘密,最親密人有什麼不對勁,對方定會察覺到。像孔明這樣聰明頭腦,這麼在意,怎麼會不知道母親情況,怎麼會不知道經常去療養院看媽媽。有時候會突然很討厭他這樣,明明知道這些事,為什麼不跟攤牌。他不問,便不說,害怕談論這件事,害怕事還有很多,比如,直假裝愛著他這件事,還有,愛人紛紛離開這件事。
張美麗倚著車子不停地吐,這種感覺很痛苦,身體上,有種心臟也要被嘔出來錯覺。甩開撫慰著背和胳膊手,這樣狼狽自己,不想被他看到,不想被他笑話。生養自己,愛著自己父母都可以拋棄,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第二天張美麗並沒有提當晚說話,就像忘掉樣,完全跟平常樣。
找了個很難預約室內設計師,直接跑到張家看了圈,隔了兩天就領了裝修隊到家裡開工了。
夏雪情跟鬧,說這個房子父親已經過戶給了,自己房子,想怎麼裝就怎麼裝,別人管不著。說話間指揮著工人把夏雪情臥室裡床抬了扔出去。
對著孔明,也再不做出那副“媽媽欺負”可憐相,把這個爛攤子甩給他。孔明只好安撫夏雪情,又給了不少好處,才讓平靜下來。
張美麗忙著翻修改造,早出晚歸,回家就睡覺,很少跟孔明說話,兩個人也快個月沒有夫妻生活了。
就在孔明覺得應該和談談時候,那天晚上他下班回家,家裡照舊是沒有人,安靜出奇。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等到走進臥室才發現家裡寵物狗不在,應該是被張美麗帶出去玩了。他走進衣帽間,解開襯衫鈕釦,拉開巨大衣櫥,裡面張美麗衣服比較多,他衣服佔了小半地方。
只有他衣服。
他推開頂到天花板外訂做鞋櫃,上面鞋直都是整整齊齊嵌在架子上,雙高跟鞋也不見了。
男人呼吸開始沉重起來,走出去,在家裡茫然地四處亂看,來到封閉式大陽臺,發現連小饅頭狗窩都沒有了。
這時手機響了,孔明走過去,來電顯示上是“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