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他是孤寡老人,家中並無子嗣,全靠國家的一點救濟過活,年紀越大,要用的錢就越多,久而久之,他都不敢找胡光英了,畢竟名氣越大本事越大的醫者,收費就貴。
這幾年,他也是夠苦的。
聽到方毅說免費,崔忠厚當然不會推辭了,況且有這麼一個少年俊傑肯給自己免費看病,到時候在公園和人們下棋,也有了些吹噓的本錢。
方毅看著崔忠厚不拒絕,就微笑點點頭,扶著他坐了下來。
崔忠厚有些緊張,說道:“我這是老毛病了,偏頭痛。”
偏頭痛的病因分四種,一種是遺傳、一種是內分泌、一種是飲食,還有一種是精神問題。
“放心。”方毅抿嘴笑了笑,扣起崔忠厚的脈門探測起來。
探測期間,方毅看了看崔忠厚的面相,又看了看他左胸口袋的巧克力,打趣道:“崔爺爺還是童心未泯嘛,喜歡吃巧克力。”
“對對對,你不知道,這東西啊,是我以前助養的一個孤兒,他現在可有出息了,好像在德國工作來著,平常他就會寄些巧克力回來。”崔忠厚的緊張心情就突然消去了一大半。
方毅就繼續跟崔忠厚聊天打趣,崔忠厚的話匣子也開啟了,說了好多關於自己的話。
崔忠厚就是老好人,是社會大部分人的縮影,他們善良但也怕事,他們也會做力所能及的好事,但是從不聲張。
方毅喜歡這些人,跟這些人相處沒有壓力。
過了一會兒,方毅鬆開手,說道:“崔爺爺是屬於晚年型偏頭痛,其實就是邪風入體,沒事的,只要持續著常態的針灸,就會好很多,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您就別擔心。”
說著,他就開始寫方子。
崔忠厚靦腆的笑了笑,說道:“可是針灸很貴,我都沒錢了。”
“助養的孤兒給你寄巧克力,怎麼不給你寄些錢?”方毅也是打趣道。
“工作辛苦,要他錢那多不好,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崔忠厚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慈愛。
人如其名,忠厚老實。這樣的人,總是被人欺負,也總是過得不好。
方毅拍拍崔忠厚的手背,說道:“我們華夏人的美德是忠孝,您助養他長大,就是他的父親,他贍養你一點都不為過。”
崔忠厚就擺擺手,繼續靦腆的笑著。
方毅無奈搖搖頭,跟胡臻說道:“以後這位老爺子來針灸,就免了錢吧。”
“可是經費……”胡臻在責任感上還是頗強的,雖然他不反對方毅這一善舉,可是活在世上,總得現實一些。
方毅開啟針灸盒,一邊消毒一邊說道:“沈榮宰了不少民脂民膏,也是時候做做貢獻了,他要是不肯付賬,你就說我還記著他的帳。”
胡臻啼笑皆非。方毅在這方面真是萬年不變,對待不喜歡的人還真是又賤又絕。
不過,胡臻在暗地裡,卻是很佩服方毅的為人。他敢作敢為,敢做善人也敢當惡人,這種人比起那些高舉道德旗幟的偽善者不知要強了多少倍。
方毅這個行為,博得了在場人的無數掌聲。有不少人都嫉妒老崔,怎麼自己就沒這個命呢?
崔忠厚聽到方毅要免了自己的針灸,連連擺手,說道:“不行不行,沾些小便宜我就覺得不好意思了,你還再免了怎麼辦?醫生也要吃飯,你們也辛苦,我老崔不能這樣!不能不能!”
方毅笑笑,無視崔忠厚的話,走到背後給他下針。
療程過後,方毅就跟崔忠厚說:“老爺子,巧克力以後不要吃了,那會加重你的偏頭痛。”
“可是……”崔忠厚面有難色。那畢竟是自己那未見過的養子送給自己的啊。
“崔爺爺,你要是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