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和老李只能靠運氣了,只是不知道這次是否有上次那樣的好運氣,誤打誤撞的能撿回一條小命。想到這裡,我心裡生出一絲僥倖來,希望能找到有類似於上次在棺材邊的那種小河或者其他什麼東西,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口黑漆漆的寬井外,地面瓷實的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不像是有機關的樣子。
但是,如果最後確實,沒辦法的話,我還是願意跳進井裡去試試自己的運氣,也許那是一條生路也說不定。只能這麼想來安慰自己,給自己壯膽了。
唐明浩手腕上的&ldo;醫生次仁&rdo;開始煩躁不安起來,不住晃動,似乎想要擺脫唐明浩的控制,而他晃動得越厲害,那些圍住我們的白袍人就越興奮,個個目不轉睛的盯著&ldo;醫生次仁&rdo;,慢慢的,慢慢的朝我們合攏過來。
剛才的一股熱血立即被這些白袍人的合圍嚇得煙消雲散,我直覺手腳冰涼發軟,腿不由自主的發顫,許之午緊貼著的我的背,能感覺到他比我更恐懼,牙齒相撞發出&ldo;咯咯&rdo;的聲音來分外清晰。
&ldo;浩……哥……&rdo;唐明浩本來站在我身側,這時忽然神情呆滯的上前一步,似笑非笑的掃視我們一眼,再跨出去一步,又停下。那些白袍人見唐明浩朝他們走去,更加興奮,開始加緊腳步朝我們走來。
我一顆心直提到嗓子眼來,上天保佑,唐明浩不要再走了,再走那些怪物跟著一圍過來我們連呼吸的空間都沒有。
可是,唐明浩停了一會,絲毫沒有感受到我們的恐懼和害怕,又再踏出去一步,所有的白袍人隨之跟著向前走一步,然後又停住,等著唐明浩的再次動作。
……
我們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小,白袍人們還有不過兩三米的樣子,直接就把能輕易將我們逼到井裡去了。是的,我們身後,就是那口深不見底的井,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不知多深,不知裡面是什麼東西。但根據這麼多的經驗來看,肯定它不可能就是一個單純的或者乾枯或者裝滿清水的井,不可能。
&ldo;不……要……&rdo;燕子開始低聲哭泣,白袍人讓人壓抑得什麼都不敢說不敢動,她靠在老李背後,哭得一聲壓抑一聲,一聲比一聲恐懼軟弱,隨時都要崩潰一般。我心裡開始既怕又亂,怕她一哭激怒那些白袍人,亂的是白袍人馬上就要圍攏過來,我們怎麼辦?開槍?開槍能打死幾個?匕首?看樣子匕首能頂用嗎?不然就是跳井,但那不代表我們能活下去。
活下去,此刻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了。
……
還有一步,唐明浩就立刻走到其中一個白袍人面前了。我反而不像之前那麼害怕,也許是害怕得完全不知道怎樣害怕了,穩穩的端著槍,對準看起來要和唐明浩接洽的白袍人,他應該是一個頭目。
然而,就在他們雙方還差那麼一步距離的時候,竟然都停了下來久久不動,空氣似乎都凝固一般,燕子根本不敢再哭。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這兩人的一舉一動,只要有任何不對勁的情況,立馬開槍‐‐雖然槍裡只有兩發子彈。
良久,唐明浩緩緩的抬起左手,伸直,然後單手開始解手腕上包著&ldo;醫生次仁&rdo;的布包,&ldo;醫生次仁&rdo;歡快的不停是蕩來蕩去,這讓他單手解起來十分不方便。而那旁邊的白袍人也沒有要過來幫忙的意思,是了,他們應該和那些漢兵起屍一樣,看起來是活人,其實全部都是死人‐‐也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