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因為這賬本上面有些東西只能看,不能說。即便說,也不該由他來說。
永芳笑了笑,不用想就知道賬本里面有貓膩,未必和莊管事有多大的關係。但是他跑不了一個知情不報的罪名。永芳裝傻,一點也不體諒莊管事的為難之處,問道:“莊管事可是覺著為難?莊管事放心,這屋裡的人都是我信得過的,莊管事不必擔心傳出去。”
“是是,小的不敢做他想。只是這賬目上面……”莊管事很為難,心裡頭很不好受。在王府風光了這麼多年,卻沒想到臨到頭了,卻遭了這麼一番罪。
永芳隨手拿起一本賬本翻看起來,說道:“既然莊管事不方便直接開口說。那要不這樣吧,我來問你來答,莊管事覺著這樣如何?”
“甚好,甚好!”莊管事偷偷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心裡頭總算好受了點。
“那莊管事和我說說,咱們王府一年的收益如何,開銷如何。內院外院,以及爺們們在外應酬的開銷都是如何安排的。”永芳隨口問道。
說到自己的專業,莊管事倒是不緊張了,很順暢的就回答了永芳的問題,也沒做什麼保留。這些事情翻看賬本,撥弄一下算盤就知道的事情,實在是沒必要隱瞞。
永芳笑了起來,“這麼說來,咱們王府還算富裕。每年也能結餘個一兩萬兩的銀子。只是不知為何莊管事之前要同我叫窮,聲稱賬房沒錢了。”
“這,這……請大少奶奶明鑑,不是小的哄騙大少奶奶,而是賬房如今卻是沒剩下多少錢了。那些錢都是留著應急的。”莊管事緊張的擦了下額頭的汗水。要是賬房富裕,他又何必這麼辛苦。實在是王府的窟窿太大,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賬房管事能夠解決的。
永芳將賬本放下,沉著臉說道:“到了如今,莊管事還不和我說說嗎?或者說莊管事打算將這些事情都自個扛下來。”
“小的倒是有心為主子分擔,只是小的本事有限,管賬還行,扛下這麼事情,就小的這肩膀,只怕是壓塌了也承擔不了一二分。”莊管事自嘲的笑了笑,“既然大少奶奶問起來了,小的自然會全部告訴大少奶奶。按照剛才我給大少奶奶報的賬目,咱們附上結餘的銀子該有五萬多兩,足夠王府開銷了。但是庫房裡實際上只有不到一萬兩的存銀,這還是去年年底,今年初夏時節收上來的。小的費了老大的勁,才能留存這麼一點銀兩。”
永芳挑眉,結餘五萬兩的賬目,結果實際寸銀卻不到一萬兩。這個虧空可真夠嚇人的。真不知這莊管事怎麼管賬的。永芳揉揉眉頭,想到這些爛事,真想撇乾淨了,什麼都不管。果然這管家的權利就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讓人風光,生殺予奪,一方面卻又勞心勞力,還得不到一句安慰的話。永芳沉下心思來,問道:“虧空是怎麼來的?”
“前年還有去年,大少爺和二少爺成親,這兩件喜事全是公中出銀子。這裡便虧空了將近兩萬兩。再一個王爺那裡在今年年初的時候,解了一批銀子出去,借給了別人。”莊管事小心的說道。
“數目多少?”永芳沉著臉問道。
莊管事舔舔嘴唇,只覺著嘴唇發乾,可是這話他又不能不答嫡不如庶之嫡女不容欺。“王爺解了五萬兩銀子出去,具體借給了誰,去向何處,這事小的沒插手,都是李公公在經手。”
永芳皺眉,“莊管事,這賬目可不對啊!算下來,這都八萬兩了。莊管事能和我說說怎麼回事嗎?”
“大少奶奶,賬目沒錯的。之前小的報賬,只是報了近幾年的。以前的賬目沒有報。這十來年下來,有個八萬兩的存銀也不奇怪。”
“的確不奇怪。”永芳似笑非笑的看著莊管事,“據我所知,莊管事做賬房管事該有十多年了吧。好像先頭賈王妃還在的時候,莊管事就在賬房裡做事。這十多年下來,照著王